“聽說了麼,西海剿匪大捷,俘獲海盜200餘人,端了‘海霸王’三個強盜窩,就連海盜頭子都被逮住了。”
“是啊是啊,聽說現在正在押往京城的路上。”
“你們也聽說了啊,‘海霸王’無惡不作,這次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那可不就是,我去年跟著商隊運送的貨物都被搶了,血本無歸啊。”
“人沒事就是好的,隔壁的連家整支船隊被搶不說,連隨隊的人都被殺了,可真真可怕。”
“唉,不談這些掃興的,你們知道文丞相兒子的婚禮麼?”
“滿京城還有誰不知道,聽說雲家單單嫁妝就堵了兩條街,嘖嘖,真是氣派。”
“你們還不知道吧,文家老太太給新媳婦的見麵禮是兩間鋪子一個田莊。”
“不可能吧,這麼大的手筆?”
“嘿嘿,不知道了吧,我表兄的連襟的四叔的繼室在文家老太太院裏當差。”
“嘖嘖,這些世家就是底氣足啊。”
“新郎可是文丞相的獨子,怎麼也得看起來體麵不是。”
“聽說婚禮當天皇上還下了聖旨,賜予新郎子爵的爵位。”
“那有什麼,文丞相本來就襲著伯爵的爵位,以後早晚不都是他的獨子的。”
最近寧國酒館裏四處議論的不再是祭典日的那場事故,而是寧國最新的其他特大消息。寧國皇室故意散播了西邊剿滅海盜的消息,而且暗自通知文家文家大肆舉辦婚禮,於是之前對祭典日混亂指指點點的人們立馬轉移了話題,而且軍部還公布了赤炎國越境練兵的消息,一時間國內民眾群情激昂,恨不得吐沫星子將赤炎國給淹了,青年學子們也紛紛上書請願表示願棄筆從戎,為寧國效犬馬之勞。
這一切紛擾都影響不到藥王穀中的紫衣。
喬路這次回到穀中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叫上兩個徒弟顯擺一番,而是沉著臉直接走進書房裏呆了一天,出來的時候臉色依舊很差,權相哲和紫衣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向都是喬路得罪別人的,這次難道有什麼人真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紫衣趕緊讓這思想頭腦子中離去,她寧願相信太陽從西邊出來也不會相信還有人能得罪喬路。
喬路走出書房以後立馬讓權相哲和紫衣到自己臥室,他見到兩個徒弟也不說話,他不開口權相哲和紫衣也不知該怎麼開口,氣氛就這麼僵持著,權相哲和紫衣都在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有什麼地方招惹到師父了。
就在師兄妹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喬路開口了:“金邊國發生了瘟疫。”
“什麼?”權相哲和紫衣齊呼道。
“現在已經從金邊國東南傳播到了中部,嚴重的地方十室九空,存活的人數還不到十分之一。”
權相哲和紫衣麵麵相覷,權相哲曾經就遇到過瘟疫,知道它的可怕,而紫衣兩世為人,自然知道瘟疫代表了什麼,歐洲中世紀的瘟疫幾乎奪走了歐洲一半人口,在親曆者薄伽丘所寫的《十日談》中,佛羅倫薩突然一下子就成了人間地獄:行人在街上走著走著突然倒地而亡;待在家裏的人孤獨地死去,在屍臭被人聞到前,無人知曉;每天、每小時大批屍體被運到城外;奶牛在城裏的大街上亂逛,卻見不到人的蹤影……
在這醫療條件並不發達,醫者並不多的世界,瘟疫就是死神的代言詞,難怪喬路的臉色如此難看。
“我已經派了王總管帶上遏製瘟疫的藥前往金邊國,我繼續在穀中煉製一些藥品,你們兩人也去金邊國吧。”
“師妹尚且年幼,還是留在穀中幫師父煉藥吧。”權相哲堅定地說。
“不,我和師兄一起去。”紫衣急忙說道,她可是比任何人都明白瘟疫的可怕,怎麼能讓師兄一個人去,而且學了幾年的醫術,她不希望自己一點用處都沒有。
“師父……”
“其實治愈體質的紫衣過去倒是不會有什麼危險,反而是你,唉,你雖然醫術比紫衣高明的多,但是終究體質所限,不能完全抵禦瘟疫的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