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是趙燕打來的。我說：“喂，什麼事啊？”趙燕說：“馬上來公司。”我說：“我困了，等會就去。”趙燕說：“不行！十分鍾趕到。”我說：“什麼事啊？這麼急？”趙燕說：“十萬火急，快點，我掛了。”
真是的，也不讓我睡了。蘇曉東說：“誰啊？什麼事？”我說：“我媽。你在這兒睡覺吧，我出去一下。”蘇曉東說：“用不用我跟著？”我說：“不用。用你的時候就打電話。”蘇曉東說：“每次都是用的時候打電話，用完之後就把我甩了。”我說：“我先走了。”
麻蛋！該給蘇曉東找個老婆。要不真讓他占我便宜就麻煩了，我總不能真的把他揍一頓吧？這個怎麼找啊？我都說了，我是蘇曉東的老婆，要是讓別人發現不是了，不就都完了？
見到趙燕等人，我打著哈欠說：“什麼事啊？”潘坤說：“今天給你們一個表現的機會。我去談判，你們都和我一起去談判。”我說：“我困了，我去睡覺了，不去。”趙燕說：“不行，必須去。”我說：“我去。”趙燕說：“走，現在就去。”我說：“我說的是我去，不是我去。”趙燕說：“你到底去不去？”我說：“我說的是：我去！我不去。”趙燕說：“到底是去還是不去。”潘坤說：“這個工程的成本大概是四千萬左右，簽的價錢在四千萬以上，我都給你。我一分不賺。”我說：“你是不是說：如果簽的是四千萬，我就一分不賺。如果簽的是五千萬，我就賺一千萬。如果簽的是一億，我就賺六千萬？”潘坤說：“沒錯。”我說：“給現金還是支票？”潘坤說：“給你現金。”我說：“你這是個什麼工程？”巴鬆說：“是個建築工程。”我說：“爸爸還搞建築？”巴鬆說：“你怎麼連爸爸幹什麼都不知道？爸爸的公司涉及房地產、鋼鐵製造、電器生產、漁業等十三個行業。”
潘坤說：“隻能你們幾個孩子去，你們的媽媽不能去。現在走吧。”在去的路上，他們幾個人拿著材料爭著看。我坐在後麵想小睡一會兒，卻被吵得睡不著。
來到談判桌上，我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巴鬆急忙把我叫醒了。對方說：“我們在談判，你卻睡著了。真是無禮至極。這談判還有必要嗎？”我說：“對不起，實在很抱歉，我為了這個談判準備了兩天兩夜，實在太困了，所以忍不住睡著了。”對方說：“既然你說你準備了兩天兩夜，那你肯定是準備的十分充分的了？那你就說說吧，你是打算怎麼設計這個樓的？”林盼盼說：“既然你們是打算建宿舍，”對方說：“我沒問你，我問他呢。他說他準備了兩天兩夜，他應該最清楚。”
我說：“啊，這個……”對方說：“怎麼？說不出來了？”我說：“我是這樣認為的：顧客至上。我設計的再好，我設計的再多，你不滿意，我設計的也是不對的。”對方說：“那你是說：我們對設計不懂裝懂？”我說：“我沒有這個意思，你誤會了。打個簡單比方，就說買衣服。我可能覺得白色的比較好，你卻覺得黑色的比較好。我覺得T恤比較好，你卻覺得西服比較好。咱倆誰錯了嗎？誰都沒有錯。我的意思是說：你先拿出你的方案來，我們給你提意見，說哪兒不合理或者需要改進的，然後咱們再商量。”
對方拿出一疊紙說：“這是我們的方案，你看看合不合適？”林盼盼說：“我對這個比較在行，我來看看。”對方說：“我沒問你，我在問他。”我看了一下說：“巴鬆，我說的有點累了，你替我說兩句。”對方說：“怎麼了？說不出來了？那你這兩天兩夜沒睡覺，都準備什麼了？”我說：“樓要蓋成什麼樣，這要和你這個樓的地理位置和用途來決定的。我想先去看看它的地理位置。”對方說：“前幾天你沒看嗎？你來談判來了，你連圖紙也沒看嗎？”我說：“看了，我看了。我的意思說：咱倆再去看一遍，是看他周圍的環境。因為周圍的環境啊，所以要設計成什麼樣啊。”對方說：“你還是自己先去看看吧。我對你太失望了，我對你們太失望了。”我說：“設計個宿舍，就是不去看也能設計好的。隻不過……”對方說：“隻不過什麼？”我說：“隻不過隻能滿足你現在的要求，未必滿足以後的要求。”對方說：“為什麼？”我說：“現在貴校是咱省的名校，以後學生和老師會越來越多，現在住的下，以後未必住的下。既然要做，那就一次把他做好，不是嗎？”對方說：“那你是要我們陪著你再去看一遍，是嗎？”我說：“反正也不在乎這一天，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就當散散心。也許誰會看見什麼，就想起來什麼來，給大家提個好的建議呢。”潘坤說：“說的對，就當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