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起身的時候，發現任飛也在裏麵。我說：“有洗手間嗎？”對方說：“怎麼？是想溜，還是想上網查資料？”我說：“就這點小事，還用不著溜號。”對方說：“洗手間從這條道一直向前走，走到頭向右拐，就看到了。”我對任飛說：“我是路癡。你能帶我去嗎？”任飛說：“好。”
我倆到了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我說：“真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任飛說：“主人，真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你。”我說：“你們蓋這個樓，打算出多少錢？”任飛說：“這是秘密。”我啪一個耳光就打過去了說：“你說什麼？我沒聽清。”任飛說：“五千到六千萬。”我說：“剛才和我說話的那個人是誰？”任飛說：“是副校長柯慧忠。”我說：“給他打電話。”任飛說：“我不敢。”我說：“對於你來說，隻要簽了合同，你就沒事。對於我來說，不管給多少錢，這個合同必須簽。打電話，打。”
任飛給柯慧忠打電話說：“喂，校長，我在洗手間門口遇到了一個人，他說他是你的朋友，找你有事，你能過來一下嗎？”柯慧忠說：“我正忙著呢，叫他等會兒。”任飛說：“他說有急事，沒法等。”柯慧忠說：“讓他接電話。”我說：“喂，校長，是我。你還是過來一下吧，這樣說話不方便。”柯慧忠說：“是你？你想幹什麼？”我說：“沒什麼，就是想和你單獨談談。”柯慧忠說：“你過來談。”我說：“我要是方便過去，就不給你打電話了。”柯慧忠說：“好，我馬上過去。”
柯慧忠說：“你找我有什麼事？”我對任飛說：“行了，沒你事了。你走吧。”任飛低著頭走了。柯慧忠說：“他倒是聽你的話。沒想到，我們這裏麵出了個叛徒。”我說：“我說話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五千五百萬簽合同，你也可以去交差了。然後就說說你的條件吧。”柯慧忠說：“我還沒答應要承包給你們。”我說：“承包給誰不是承包？我們是著名企業，為什麼不承包給我們？隻要全部滿足你的條件，你有什麼不滿意的？”柯慧忠說：“你這是強買強賣。”我說：“你賣給誰不是賣？我們又不少給一分錢。說吧，給你多少好處費？三百萬夠嗎？”
柯慧忠說：“你們說的工期有點長，能不能再簡短一個月？”我說：“這個應該問題不大，多派人工期應該能減一個月。”柯慧忠說：“那不能影響工程質量。”我說：“這是肯定的。”
我倆回來後，我悄聲對潘坤說：“他答應簽合同了，五千五百萬。我答應給他三百萬。”潘坤說：“什麼？三百萬？你給他一百萬就夠了。”我說：“他說工期要提前一個月。”潘坤說：“我沒那麼多人。”我說：“多招點人。”潘坤說：“臨時招人會影響質量。”我說：“加班。給工人二百萬，夠他們的加班費了。”潘坤說：“你真大方。”我說：“有錢大家賺。不能總想著自己賺錢。”潘坤說：“不想著不行啊，我還要吃飯。而且各個局都要打點，還有那些小鬼更是難纏，一個也不能忘了打點。”我說：“這樣算下來，我就是五千萬簽的合同，滿足你的條件。”潘坤哼了一聲說：“敗家娘們。”我說：“我哪兒敗家了？談判我談成了。”潘坤說：“要是我，能六千萬拿下來。你大手一揮，一千萬就沒了。”我說：“我沒法和你比，我現在才是十八歲的高中生。”
潘坤和柯慧忠簽好合同之後，我又請眾人吃飯，吃完飯去做保健。潘坤對我說：“掏錢啊。”我說：“先欠著。”潘坤說：“欠一百還二百。”我說：“你比高利貸還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