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恒福銀行‘門’口,他們與莊曉軍不期而遇。,最新章節訪問:ШШШ.79xs.СоМ 。莊曉軍一個勁兒地道歉,說一直想來看他們的,隻是公司這幾天太忙了,連他都沒有空閑。莊曉軍道:“檢察院的要來,審計署也要來,還有證監會的,更多的是記者,這幾天公司股票大跌,信用等級也降低了,那個製造輿論的黑客也太黑了,幹嗎拿我們公司開涮。”他突然停住了,因為他發現韓峰沒有聽,隻是看著公司大‘門’方向。
韓峰指著遠處從車裏出來的人問道:“那個男的是誰?”
莊曉軍看過去,憤憤道:“他就是那個陳天壽。廣東地區的分行行長。怎麼,你認識他?”
韓峰道:“他怎麼會來這裏?”
莊曉軍道:“可能這幾天董事長會回來,通知董事召開董事會,我們在馬來西亞有個大工程,一直都在考察,這次說不定就會定下來。那家夥離天涯市最近,就提前過來了。你怎麼會認識他的呢?”
韓峰道:“不認識,隻是昨天晚上看見他和另一個‘女’的在一起。”
莊曉軍恨道:“他本來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以為自己有幾個錢,就可以隨心所‘欲’。”
韓峰拍著他的肩,道:“各取所需,這怨得誰來著。”
莊曉軍無比憎恨地看了陳天壽一眼,恰巧看到秦怡‘春’風般笑著迎出來,就更惱怒了,道:“就是有這樣的‘浪’‘蕩’子,才有那麼多弱‘女’子落恨終生。”
韓峰哈哈一笑,道:“是嗎?可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時代了,現在人與人是平等的,你要感情,我要金錢,兩不相誤。人們常常說某某男人如何壞,勾引了十個‘女’人,可他們也不想想,要有十個‘女’人給他勾引他才勾得到啊,那壞男人與壞‘女’人的比例還是才一比十嘛。”
冷鏡寒看了韓峰一眼,他也不知道韓峰為什麼替陳天壽說話,或許是物以類聚、惺惺相惜吧?莊曉軍看著秦怡挽著陳天壽的手臂走進公司,陳天壽高昂著頭,就像一個皇帝似的,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眼睛,最後忍住了沒有說話,好半天才回頭道:“江伯伯還沒有回來,你們這次是來找什麼呢?”
韓峰看著莊曉軍道:“我們這次是專程來找你的,曉軍,我有很重要的問題要問你,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冷鏡寒奇怪道:“是來找曉軍的?我還以為你是查孫向賢的死呢。”
韓峰搖頭道:“我想,我已經知道孫向賢是怎麼死的了,沒有必要多查。待會兒問一兩個問題就可以了。有時間嗎?曉軍?”
莊曉軍道:“有啊,我們去辦公室談吧。”
韓峰道:“不,我們去對麵的咖啡屋談。”
離開恒福銀行那一瞬間,韓峰看到一名‘女’子,與出‘門’迎接的於成龍熱烈地擁抱在一起,他心中疑道:“這個背影好熟悉啊,是不是昨天晚上那個‘女’人呢?我在哪裏見過呢?”
三人在恒福銀行對麵的一家咖啡屋裏,韓峰問道:“你覺得於成龍與孫向賢兩人的關係如何?”
莊曉軍道:“雖然我來了不是多久,但是他們好像關係很對立吧。記得我剛來的時候,孫經理就告訴我於成龍不是什麼好東西,世俗得緊,是靠拍馬屁升上來的。平時他們也不會來往吧。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沒什麼。隻是了解一下,現在基本上清楚了。”韓峰啜著咖啡,像是品味了很久,才問道,“曉軍,我要你如實告訴我,你父親究竟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冷鏡寒完全不明白,莊曉軍自己說的,他父親已經去世好多年了,韓峰問這個問題做什麼?
莊曉軍回憶道:“我剛上高一,父親五十大壽那天。他……他的死,和你們查的案子有關係嗎?”
韓峰道:“高一,也就是三年前?你說你父親是死於心髒病?當時你在場嗎?”
莊曉軍陷入痛苦的回憶中,喃喃道:“當然,父親五十大壽,請了很多客人,沒想到,喜事會變成……”
韓峰道:“曉軍,你聽著,我現在要你詳細地回憶一下,當時發生了什麼情況,你能做到嗎?”
莊曉軍看著韓峰,冷鏡寒也看著韓峰,韓峰道:“我知道,這樣很痛苦,但是你應該勇敢起來,現在你已經踏上了獨立的道路,逃避不是辦法,再大的痛苦也要學會去麵對,這樣,才不會害怕痛苦的再次降臨。”
莊曉軍雙手肘部撐在桌上,手指‘交’錯握成拳頭頂著額頭,好半天才道:“好吧,如果對你們有幫助的話。那天……”
莊曉軍詳細地將他父親死亡時的情況述說了一遍。他父親原本就有心髒病,平時都備著強心救生丸的,那天大宴賓客,多喝了幾杯,也是在突然間,心髒病發作,可是‘摸’他外套時,竟然忘了帶他的‘藥’,救護車趕到時,就已經不行了。莊曉軍還特意提到,當他父親不行了的時候,秦怡還給老爺子做了心外按壓,可惜依然無濟於事。
韓峰道:“你父親知道自己有心髒病,還喝酒?”
莊曉軍道:“他是在生意場上,沒有辦法,但是一直都是控製著量的,或許是高興,就……”
韓峰道:“你父親也算是個公眾人物,他的‘藥’物肯定都是隨時攜帶的吧?那天‘藥’物怎麼就突然不見了?當時你們就沒有懷疑是有人故意設計?”
莊曉軍道:“有啊,當時我們馬上就報了案的,可是警方沒有查出任何問題,最後那瓶要命的‘藥’,在父親的車裏找到了。哎,我們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
韓峰突然又問道:“你父親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嗜好?比如說——美食?”
莊曉軍眼睛睜得又圓又大,驚訝道:“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你認識我父親嗎?三年前負責查案的警官不是你啊?不錯,我父親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吃,他常以美食家自詡,他最自豪的事就是,全國各地都去吃過了,吃遍了大江南北。”
韓峰道:“好的,我知道了。最後再問兩個問題,是天涯市公安局來查的案嗎?還有,你父親死後可有什麼奇怪的發現?比如說有什麼寫著字的小紙條出現在你們看得到的地方?”
莊曉軍道:“是公安局來查的,可沒有什麼小紙條啊?父親死後,我和媽媽、姐姐,我們都很傷心,當時有什麼奇怪的現象,我們也不能留意到吧?”
韓峰道:“好了,謝謝你的回憶,別太難過了,對不起,要你回憶這麼痛苦的事情。關於這件事,我以後會給你一個答複的。還有,就是今天我們談話的內容,希望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的家人、你最好的朋友和你認為最親近的人。”
去公安局的路上,出租車裏,冷鏡寒百思不得其解,問道:“莊曉軍的父親的死,和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是不是扯得太遠了?”
韓峰道:“暴食。”
冷鏡寒愣道:“啊?什麼?”
韓峰道:“還記得七宗罪嗎?是暴食,七宗罪裏的一種罪惡。”
冷鏡寒道:“但是那已經是三年前的案子,就算是什麼七宗罪,都結案三年了,你還能查出什麼線索?而且,我覺得和我們現在查的案子關係不大啊?”
韓峰扭頭道:“是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幾十億不能滿足凶手的胃口,那麼他可以利用林政的死奪取百分之五的股權等待出售,也就能用別的方法奪取別的股東的股權。”
冷鏡寒這才怔住了,喃喃道:“幾十億,還不能滿足胃口?”
韓峰道:“孫向賢的死因,傲慢;如果說是巧合的話,那麼昨天我聽到一個消息,就不是那麼巧合了,啟開華,恒福銀行原上海地區總經理,死於暴怒;今天,莊慶隆,死於暴食。七宗罪,如果這樣推下去的話——”
冷鏡寒結舌道:“他想殺七個大股東,侵占的股權不是價值幾百億?那……那林政是因為什麼死的呢?”
韓峰道:“應該是‘淫’‘欲’吧?先不管這麼多,我要先確定莊慶隆的死究竟是怎麼回事,希望陳局他們給我們留下了足夠的信息。”
天涯市公安局內,還是江浩接待了他們。韓峰道:“三年前,恒福銀行的董事啟開華因心髒病突發而死亡,聽說在你們這裏立了案。”
江浩道:“不錯,那個案子是我查的,怎麼說呢?人家有錢,想懷疑被人謀殺也無可厚非,可那家人實在太過敏了點。我查過了,完全是自然死亡,因突發心髒病來不及治療,自己把強心解痙‘藥’落在車裏了,這能怪誰呢。你們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宗案子?和你們現在調查的案子有關嗎?”
冷鏡寒道:“我們想看看卷宗,那些卷宗應該還在吧。”
江浩道:“好的,我給你們找找,不過我想對你們可能沒有多少幫助,那肯定不是謀殺。”
韓峰接過卷宗,慢慢地展開,還不忘告訴江浩一句:“我們就在這裏看一看,如果你忙,就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們。”
江浩走後,韓峰粗略地翻了翻。前麵都是在場人員的敘述,酒店人員的敘述,搶救醫生的陳訴等等,韓峰直接跳了過去。中間有一份當時上菜的名單,以及桌上每道菜和各種飲品的檢查結果,韓峰微微一笑道:“他們還‘挺’仔細的,每道菜都作了化驗。”
冷鏡寒道:“可是化驗結果都是正常的啊?”
韓峰往菜單上一指,道:“死者本來有心髒病,所以不用特意下毒,普通食物就可以吃死他。”
冷鏡寒順著韓峰手指,上麵寫著:“菜名,金菇燉甲魚;原料:法國大針菇、十年老河甲、魚子醬、蟹黃、芡汁、辣椒絲、薑汁、蒜泥、小蔥、幹筍;檢查結果:對人體無害。”
韓峰指的地方,正在法國大針菇上麵,他解釋道:“這種蘑菇,又叫黑傘蓋帽,墨汁鬼傘,它含有鬼傘菌素,本身是美味,但是不能與酒同吃。”
冷鏡寒“哦”了一聲,道:“同吃會怎麼樣?”
韓峰道:“吃這種蘑菇的時候喝酒,會讓你麵紅耳赤,心跳加速,但不會致命,普通人都能夠承受這種不適應,不過心髒病患者就……”
冷鏡寒道:“它與酒同吃,可以‘誘’發心髒病!”
韓峰點點頭,繼續往下翻,後麵有當時的照片,莊慶隆倒下的位置,他坐的位置,照片上都標明得很清楚。韓峰指著一張照片道:“看見沒有,莊慶隆坐的位置,後麵五步,正對著櫃式空調。九月份,天氣還是很熱,如果有人將空調調低至十度以下,像這樣對著吹,還是可以引發心髒病,事後再將空調調回去,沒有人會發現。”
韓峰繼續往下看,與莊慶隆同車前來的共五人,司機小王,他的好朋友啟開華和秘書,他的助手於成龍。冷鏡寒不滿道:“怎麼又有這個於成龍?”
韓峰道:“從材料看,那時候莊慶隆已經由財務總監轉任業務總監,於成龍一直管理業務,當然是他的助手。同車五人,他的救命‘藥’最後卻在車裏發現,你看見這張照片沒有,他穿的衣服是大風衣,這衣服口袋是非常深的,‘藥’瓶要掉出來,十分不容易啊。可他進餐館,定會將風衣脫下,掛在掛衣服的地方,要拿走‘藥’,非常容易的,‘精’心策劃的‘陰’謀啊。”
冷鏡寒道:“你是說,他們知道莊慶隆有心髒病,就故意上了那道蘑菇菜,還讓莊慶隆坐在空調正對的地方,引發他的心髒病,而後又將他的‘藥’偷走,待警察來查的時候,將‘藥’瓶放回車內?這樣就查不出痕跡了。”
韓峰點頭道:“是啊,雖然做得不漏痕跡,可是這畢竟不是巧合啊,一件巧合是巧合,這麼多巧合在一起,那肯定是預謀了。”
冷鏡寒道:“但是這次,你為什麼就這麼肯定?林政的死因,你卻要想上那麼久?”
韓峰道:“將多種無毒的食物‘混’合,製造成致命的毒物或是‘誘’發某種疾病,這本來就是殺人常用方法,我當然清楚。可是照凶手的習‘性’,他應該留下小紙條什麼的,為什麼沒有呢?”
冷鏡寒道:“林政的死,不也是沒有留下什麼。”
韓峰道:“那不同,林政死於小車爆炸,所以就算凶手留下了信息,也都被燒毀了。啊,我想起來了!”韓峰突然大叫道,“還記得林政死的地方嗎?街道都被掃得很幹淨,可我卻找到了那黑‘色’的像煤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