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步步為營(1 / 3)

上海,啟金運家。。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ШЩЩ.⑦⑨XS.сОМ 。這是典型的歐式兩層別墅,前麵是遊泳池,後麵有一塊小‘花’園。家中也以古風的歐式家具為主,掛著仿製的著名油畫,啟金運苦笑道:“是不是覺得那‘女’人對我還不錯,還給我留下這麼大一棟房子。”

韓峰卻沉著臉,咬緊牙,皺起眉,並抬腕對啟金運道:“你看!”

啟金運道:“什麼?”

韓峰道:“我的手,汗‘毛’都立起來了,這屋裏凶氣很重啊。”他仰頭看著天‘花’板,上麵畫著類似西方宮廷壁畫,巨大的水晶吊燈懸掛在正中,韓峰的目光變得‘陰’冷起來,語氣也僵硬道,“是種不祥的感覺,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啟金運道:“你不要嚇我。你知道,我比較膽小的。”

韓峰朝窗外一望,說道:“是了,這屋裏太安靜了,從進這別墅起,就沒有任何聲音。周圍連一隻鳥都沒有,而你們家裏更是沒有任何昆蟲,這不是屋裏打掃得幹淨,而是屋裏有什麼東西。”

韓峰在別墅裏四處查找起來,他細心地找過每一間房間,而後鼻翼翕動,嗅著各個房間的氣息,如此走了一圈後,搖頭自語道:“沒理由,沒有明顯的毒物痕跡,看來是別的東西引起的。”

他來到‘花’園,隻見窗台上擺放的幾盆‘花’,不知是因為長久沒有澆灌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都已經枯萎了,而‘花’園裏的幾株無‘花’果和銀杏樹,葉子已都枯黃。韓峰在‘花’園裏,察看了植物枯萎的範圍,正是沿大客廳的南牆,呈扇形分布。

韓峰回到客廳,他先敲擊地板,問過地板的購買及其材質,再查過

牆麵所用的漆、家具的木材,最後目光鎖定在一張大理石桌上。韓峰問

道:“這桌子是什麼時候買的?”

啟金運道:“哦,是我和單燕飛搬家後,是於成龍送的。”

韓峰動容道:“於成龍送的?”

啟金運道:“那時,他正好想升遷,便到處拉董事們的關係。我和燕飛搬家時,我一直中意家裏那張大的楠木桌,所以搬家時父母就送給我們了,他們便少一張像樣的餐桌,一直說買,可總是沒有時間。於成龍不知道從哪裏聽到消息,就送了一張石桌來,這張桌子據說是用從法國進口回來的石料加工而成,值上萬元呢。”

韓峰喃喃道:“又是於成龍,為什麼呢?”

啟金運道:“什麼?”

韓峰伸了個懶腰,道:“這樣,大致不會錯了。你去請兩支專業隊伍,給這個房間做個檢查,他們會告訴你答案的。”

啟金運呆道:“什麼?請什麼隊伍?他們給什麼答案?”

韓峰道:“上海市地質勘探隊、市環保局,請他們為這個房間做一個檢查,他們將告訴你你父母的死因。”

啟金運奇道:“真的嗎?做什麼檢查?”

韓峰斬釘截鐵道:“放‘射’‘性’元素探測和空氣質量評估。”

啟金運道:“韓峰,我當你是兄弟,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就告訴我,我父母到底是怎麼死的啊?”

韓峰一字一句道:“埃及法老的詛咒!就告訴你這麼多,我先走一步了。記住,如果有了結果,通知我。還有,提醒你,檢測結果出來之前,你最好去旅館住幾天,這個屋子,多住一天,就多一天危險。”

啟金運去請地質探測隊時,韓峰已經在去北京的飛機上了。又過了幾個小時,他乘坐上了去雲南的飛機。

韓峰翻動著自己手中的資料,查孝禮,男,四十七歲,原恒福銀行北京地區總經理。他翻閱下一份資料,孫向賢,男,三十四歲,恒福銀行人事部經理,籍貫,雲南元陽縣。

孫向賢的家在山裏,打開‘門’的,是一位嫻靜的‘女’子,穿著苗族的衣飾,背上包裹裏背著一名嗷嗷待哺的嬰兒,正沉沉地甜睡著,看來她就是孫向賢的妻子了。韓峰第一眼看到這名‘女’子,心中一陣突兀,那漂亮的臉蛋,好熟悉的感覺,總像是在什麼地方看見過。

孫妻名叫古蘭,她聽明白韓峰的來意後,將韓峰請進家中,幽幽道:“有什麼用呢,人都去了。”

韓峰看著楚楚可憐的古蘭,克製住內心強烈的衝動,冷靜問道:“我想知道,當你接到丈夫去世消息時,是怎麼考慮的?為什麼那麼急著把你丈夫的屍體領走?難道你沒懷疑過車禍是出於人為原因?或許是有人想殺你丈夫呢?”

“啊!”古蘭顯得十分驚訝,顯然從來沒考慮過這方麵的問題,她喃喃道,“不會的。他那麼好,從來不和人發生矛盾,怎麼會有人想害他呢。那天聽說他出了車禍,我……我就知道情況不好,可是還是沒趕上……”古蘭‘抽’泣起來,輕輕道,“那以前他還很高興地告訴我,說他通過駕照考試了,要開車帶我去……我都對他說了,開車要小心,沒想到他還是……警察同誌,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要害他?他們為什麼要害他呀?”

韓峰內疚道:“我們還隻是懷疑,他可能是被害的,但也不排除意外車禍。他是個好人,我想也不會有人要害他的。我來調查,就是要排除他是被人害的。蘭姑娘,你回想一下,在你丈夫出車禍前,他有沒有打電話告訴你什麼或是說些與平時不大一樣的言語?還有,他有沒有留下什麼比較隱秘的東西一類,讓你‘交’給什麼人?”

古蘭睜著一雙大眼睛,搖頭道:“沒有啊,他和平時一樣的,他沒什麼,沒什麼啊?”

韓峰道:“那麼出事前呢?他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古蘭黯然道:“不知道,那時我沒開手機,是後來,才接到通知的。啊——”古蘭似乎想起什麼,忙問道,“那天,我接到一個電話,說是電信部‘門’調查信號覆蓋範圍,為了防止信號‘波’動,讓我關機一個小時。沒多久座機又說我們電話號碼中獎了,讓我去電信公司領獎,可後來我去電信公司,人家說沒這回事,這……這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韓峰眼睛一亮,旋即恢複,安慰了古蘭一番,才離開這坐落於半山坡的苗居。因為電信部‘門’工作需要,請顧客配合,關機一小時,這是多麼熟悉的騙局,如果用來殺人,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呢?

韓峰走在羊腸小道上,夕陽血紅,如一輪火盤緩緩西沉,染紅了半邊天,那周邊的霞雲也似燃燒起來一般。韓峰回頭望去,山腰上的苗居已小而遠了,一縷炊煙正冉冉升起,與白雲‘混’為一體,不知道那孤兒寡母,今後的日子會怎麼樣呢。想起古蘭那幽怨而淒憐的臉,韓峰心中也有一絲不安,驀然,那擺煙攤的老‘奶’‘奶’說的話回想起來:“當時那貨車上有好大一幅畫,好像是個明星的頭像吧!”那古蘭的麵容,好像也在電視上見過吧。

韓峰拭去額角微微的細汗,看著依舊毒辣的太陽,咬牙道:“好狠的心計,原來是這樣的。”

海角市公安局,這裏有如戰時的陣地前沿,電話響個不停,冷鏡寒的眉‘毛’都快擰到一處去了。“喂,是公安局。安平小區有人搶劫?知道了。”

“喂,丁香‘花’園,成義夢家被盜?是海角建開公司那個成義夢嗎?什麼!偷了五十餘萬,知道知道,我們馬上就來。”

“濱江公園發生命案?三人被殺傷了?馬上趕到!”

“龍星大酒樓出現集體中毒事件!有三十餘名食客!已經叫救護車了嗎?好的,好的。”

……

郭小川愁眉苦臉道:“老冷,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我們的負荷已經到極限了,周邊幾個城市的公安力量也都‘抽’調過來了,我說,是不是請求軍隊來支援?”

冷鏡寒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兩天時間,發生了十餘起持槍搶劫,二十多起數目巨大的偷盜,還有車禍,集體中毒事件,綁架,群毆不計其數,我們僅僅處理善後工作都人手不夠了,這些案子是有預謀有係統的嗎?竟然連一個活口都沒抓住,丁一笑又放了嗎?”

郭小川道:“我聽了你的建議,先將他拘留起來,可是確實沒有線索,二十四小時不放人行嗎?我還準備等著人家起訴我呢。”

李響電話道:“完全失去丁一笑的蹤跡了。”

冷鏡寒道:“別管丁一笑了,你和夏末去成商百貨公司,那裏剛剛接到匿名電話,說裏麵安裝有炸彈,小心點。”又對郭小川道,“我們是不是去最‘混’‘亂’的地方看看?”

郭小川道:“你看看‘門’口,那些記者像蝗蟲一樣,把我們團團圍住的。”

冷鏡寒拍桌道:“該死,完全‘摸’不透他們的企圖。”

郭小川道:“那個小‘混’‘混’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冷鏡寒道:“韓峰?他去上海了,他說要查恒福銀行內部問題,你說他這時候查什麼恒福銀行?有他在,或許還能想出一些辦法來。”

電話依舊響個不停,接話員向郭小川彙報道:“第四派出所同誌在視察東平案發現場時被流彈打傷了。”

“第三特警分隊截住了一股火並分子,雙方開火了,打死三名匪徒,我們犧牲了一名特警,有一名重傷。”

“城西派出所同誌在檢查爆炸後現場時,他們的警車又發生了爆炸,炸傷了三人。”

“梆”的一聲,阿八站在窗戶上,把那個條形監聽器取了下來,丁一笑道:“好了,現在他們已經沒有能力監視我們了,C計劃可真是一個天才的計劃,那家夥簡直不是人。”

阿八望著丁一笑,‘露’出微笑。丁一笑也似乎與三天前判若兩人,充滿了自信,他冷冷道:“既然他們‘摸’不著我們的方向,那麼,該是反擊的時候了。”

這時,手機響起,丁一笑看看號碼,喃喃道:“這個時候了,他又打來做什麼?”

電話中,金屬聲音道:“我得到確切消息,韓峰那家夥,沒有跟冷鏡寒一起回海角,他去了上海!”

“什麼!”丁一笑先是大驚,隨即冷靜下來,道,“這樣也好,不是正好掉進你的另一個陷阱嗎?”

“可是,這次有些不妙的感覺啊。”金屬聲音道。

丁一笑不置可否道:“是嗎,可我們的計劃不是接近尾聲了嗎,就算他知道了全部真相,也奈何不了我們了。”

金屬聲音道:“那你有什麼計劃?”

丁一笑道:“我準備把這裏攪個天翻地覆,讓那些蠢警察們知道,他們所守護的這座城市,不是看上去那麼安全的。然後我會離開,先去泰國,或者去越南,都可以。接下來的工作,就等著你那邊的計劃完成了。”

金屬聲音冰冷道:“記住我說的話,永遠不要輕視你的對手!”

丁一笑掛機道:“這個家夥,阿八,我們準備離開這裏了,今晚就走。”

韓峰下午回到刑偵處,隻見‘門’口人山人海,擠都擠不進去,好在他身體瘦弱,好容易擠到‘門’口,警衛將他攔下來:“對不起,任何人不能進去。”

韓峰道:“你看看我,看看我的臉,好像我是除外的吧,我要是不進去,明天你們就守不住這‘門’了。”

一名警衛道:“哦,是你,冷處讓你馬上去公安局找他,我打個電話,你等等。”

十分鍾後,韓峰從後‘門’進入公安局,冷鏡寒道:“你看看,都‘亂’成什麼樣子了。在街上你可看到了。”公安局內除了三名接話員沒有離開,其餘的人都匆匆忙忙,不斷有警車出勤,也不斷有警車回局,走廊、過道,都是嘈雜喧鬧的聲響。連雷婷婷這樣的實習法醫,也不得不做起了電話接聽員。她隻看了韓峰一眼,發現韓峰正在看她,又不好意思地回過頭去,專心接聽電話。

韓峰笑道:“看到了,不是說這裏治安不錯嘛,我看現在比伊拉克還危險。”

冷鏡寒道:“究竟是不是和我們那起案子有關呢?”

韓峰道:“起因肯定是它,不過有沒有人從中渾水‘摸’魚就不知道了。還記得嗎,我說過,有第一支槍,就有更多的槍;有第一個瘋子,就會有更多的瘋子。”

冷鏡寒道:“我們查閱了近幾年所有從海角市邊防走‘私’的槍械案件,可是從來沒有哪起有這樣大規模和數量。從他們製造的事件來看,至少有五支半自動步槍、九支微衝、十七支手槍在市內行凶,還有炸彈不計其數,好像海角市的所有黑社會勢力都蠢蠢‘欲’動了。”

韓峰道:“怎麼你在這裏坐鎮指揮,其他人呢?”

冷鏡寒道:“都出勤了,到處都是等待處理的事故。”

“沒有用。”韓峰見冷鏡寒不明白,又重複了一遍,道,“沒有用的,現在你們隻是跟著他們後麵跑,永遠也跑不過對方。他們不斷地製造事端,你們就不斷地處理善後麼?要走在他們的前麵,在他們行動之前攔截他們。還有,要找到他們的巢‘穴’,打馬蜂不能等被馬蜂蜇了後,再打蜇自己那隻馬蜂,要直接把馬蜂窩端掉。”

冷鏡寒道:“我們已經考慮過了,可問題是現在我們一個活口都沒有抓住,現在城裏已經戒嚴,兩天前就開始宵禁,可是依然找不到他們啊。”

韓峰道:“是嗎?凶手沒有留下線索嗎?”

“線索?”冷鏡寒沉思著。韓峰道:“記得嗎,這個案子從一開始,我們就跟在凶手的背後追逐,按照凶手布置好的路線前進,他總是在關鍵時候給我們留下足夠的線索,讓我們可以繼續查找下去。梁興盛死的時候,他留下了屋頂上假的自殺證據,又留下了梁興盛的衣服讓我們可以查找證據;林政死的時候,他留下那一撮礦物質;梁興盛的廠裏,他留下了半個零件;而梁興盛工廠拍賣時,他故意使用胡銀信的名字;汽車留下發動機號碼。不是這些線索,我們查起來會更加困難。”

“啊!”冷鏡寒不可置信,驚訝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喃喃道,“你是說,他故意留下了線索,引我們警方去查!”

韓峰點點頭,浮現笑意,道:“我很早前就說過了,他一直在和我們玩遊戲,這個遊戲中,警方扮演的是老鼠的角‘色’。”

冷鏡寒按著太陽‘穴’,道:“線索?線索?可是這幾天天天案發不斷,就算他留下了線索,我們又怎麼快得過他們的新行動?”

電話又響起,雷婷婷道:“什麼!錦江區又發生了爆炸?怎麼會這樣的?不是有不少警力了嗎?估計是狙擊手?擊中了汽車的油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