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凱雖然覺得林暮對晨雪的態度很奇怪,但也沒多想,畢竟與一個有錢有勢的人成為朋友總比成為敵人好。
“也好,那晨雪就麻煩林老板照顧了。”阿凱露出憨厚地笑容,習慣性的抓抓頭發,一看時間已經是開工的點上了,連忙站起說:“那我先去工地了,晚點我再來看晨雪。”
“等等!你是和晨雪一個工地的?”林暮對這個阿凱不隻是把他看作是情敵,更多的是對於不熟之人的戒備之心。
“是,我們認識幾年了。”阿凱說著看向還在昏迷中的晨雪,昏睡的麵容毫無一點血色,他情不自禁地上前想要撫摸過那片蒼白。突然,一隻強而有力的力道硬生生地把他的手腕扯了開來,回頭一看卻是坐在輪椅上的林暮。而他的臉上始終保持著不溫不火地笑容,隻是被握住的手腕上,力氣越來越大,林暮片刻後鬆開他的手腕,隻見阿凱本已黝黑的腕上,一個手掌般粗的暗紅印子,刺的人紮眼。
“你快去上班吧,時間不早了。”林暮道出這話,仿如剛剛那一幕沒有發生過,而後者早已對眼前的情況更加的心慌。如果先前說林暮對晨雪的態度奇怪,那麼現在林暮對待他的態度就更顯敵意。
阿凱與林暮四目交接,林暮臉上地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眼中透露的卻是不容侵犯的敵視。這樣的敵意就像是他侵犯了林暮的所有物,亦或是一隻豹子對自己的所有物在做捍衛……阿凱像是領會了林暮此刻的意思,頓時感到難以相信。片刻後,他紅著臉慌忙地向林暮道別,窘迫地走出那間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的房間。
林暮見阿凱匆匆離去,心想,還算這小子識相。他拿出手機給城東醫院的院長通了一個電話,讓他把晨雪安排到他的病房並且要求晨雪的主治醫生隨傳隨到。
這樣的要求要是一般人提出,當然是癡人說夢,但他林暮是什麼人?他正是城東醫院未來的大股東!狗腿的院長在電話中左一句好,右一句好的,林暮當然知道這院長現在是賣的什麼帳,也知道他這樣的要求很快就會傳到林嵐的耳中。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早就想好接下去要怎麼跟父親對弈了。林暮掛上電話,對著床上一臉病態的晨雪專注的看著。然而,這樣的目光在同一病房中的旁人看來,頓時背脊一片颼冷。
阿凱快步走出病房後,已經顧不得醫院走廊是不能奔跑的,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他,這樣急切、瘋狂地奔跑著。室外晨間的空氣本因另人心曠神怡,然而阿凱卻覺得呼吸艱難、心窩處被敲打地厲害,連這平日裏夏日晨間還算溫和地陽光,都讓他感到悶熱至極。
阿凱漫無目的地走在東南市的街上,馬路上已經出現了每日早晨車子擁擠的場景,喇叭的鳴笛聲像是一個三流的樂隊,發出的盡是些刺耳的噪音。
林暮對晨雪的企圖已是再明顯不過,他雖然和晨雪差不多年齡,但是早已結婚的他怎麼不知道這強烈的占有後麵是深深的欲望?現在這個時代,就算是他這樣的一個生活在底層的民工,也多少朦朧的了解一些龍陽之好。
阿凱漸停了腳步,方才恐慌的心情逐漸平靜。他忽然醒悟發現一個他逃避已久的實事,所以剛才的逃避不是不能接受林暮對晨雪的感情,而是……這個實事讓阿凱紅了臉,同時也有種想哭的衝動。但,一個七尺漢子,真要掉淚也太過矯情了。
在他和夏琳結婚一年後的今天,他才恍然明白那些年中對晨雪的照顧,刻意去接近晨雪,甚至有時對晨雪產生的欲望……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愛!
阿凱死命揉搓著已然發熱的臉,他接下去要怎麼做?腦種一片空白,茫然的站在原地,那些原本熟悉的街名在他眼中異樣的陌生,就如同此刻陌生的自己。或許,他從來都沒有認識過自己,突然發現原來人的本能不隻是去欺騙別人,有很多時候連自己都在欺騙自己。
在阿凱明確自己對晨雪的感情之際,林暮已經安排好一切回到自己的病房內,安穩的坐在床上吊針了,而原本兩床之間的床頭櫃早已被林暮視為障礙物叫人給移了方向。現在,隻要晨雪一有動靜,他就能及時方便地照顧到他。
林暮很認真的看著一直沒有清醒過來的晨雪,早已過了手術麻醉的時間。就在方才,林暮著急的逼問著李醫生這本該早就醒來的人為什麼到現在還沒醒來,在他的再三要求下李醫生又對晨雪做了一次檢查,一再跟他確認病人隻是在休息昏睡中,這才放走李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