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姐妹起來吧。”昭貴妃見皇上早早來了,知道今日不能再擺架子了,一邊坐下,一邊親切地將眾人叫起。
眾人按捺住要翻白眼的衝動,隻是滿臉怨氣地起了身,個個都直愣愣地看著皇後,似乎是在無聲的告狀。
見皇上也沒出口責備的意思,頂著眾人的目光,皇後隻得開口道,“貴妃妹妹來得這樣遲,可是路上有事耽擱了?不要緊吧?”
“皇後娘娘貴人事忙,或許是忘記了。方才賞花時,孫常在不小心將臣妾的衣裳弄髒了,臣妾隻得回宮更衣,這才耽誤了時候。”昭貴妃說罷便又站起身來,在皇上麵前福身。
“臣妾更衣耽誤了時辰,請皇上恕罪。”昭貴妃軟言軟語的模樣倒叫人不忍責怪。
寧恩黎聽她這番說辭,也注意到她換了件明橙色的衣裳,襯得人雍容華貴不說,倒和皇上更加般配了。
淩淮沒多給她眼神,隻是虛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昭貴妃淺淺笑了笑,也沒多糾結,便道了聲,“多謝皇上。”隨後又優雅自得地坐回椅子上,同時也不忘四處張望一番,語氣頗為關心的問道,“話說孫妹妹呢?怎的不見她呢?該不會還在生我這做姐姐的氣吧?”
昭貴妃說到這還不忘撇頭去看一旁的皇上,“都怪臣妾不好,方才是太生氣了,才對孫妹妹說話的聲音大了些。原還打算一會向孫妹妹請罪呢,不然臣妾內心不安。”
說罷,昭貴妃笑了笑,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僵硬,如同台上連著唱了三日戲的戲子,表情牽強,和提線木偶別無二致。這虛假的笑容也是在這深宮之中最常見到的,幾乎人人都會,時不時擠出這樣膈應的笑容,是在自欺欺人,也是在苦中作樂。
眾人聽罷了她這一番誇張的話,個個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昭貴妃這出戲未免演得有些太誇張了,斯人已逝,她倒開始惺惺作態起來了。真想衝到她麵前問問,貴妃的臉皮有幾寸厚啊?
隻是這話照舊也隻敢在心裏吐槽,即便是給眾人十個膽子,也不能在皇上麵前吵起來。於是乎,大家又隻能把目光轉向皇後,祈求她能做眾人的嘴替。
頂著大家的目光,皇後也隻能無奈地開口,“昭貴妃,難道你來時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嗎?”
“皇後娘娘恕罪,臣妾見是娘娘身邊的姑姑親自來請,心想一定是出了大事,還未來得及聽姑姑細說,便匆忙換了衣裳趕來了。”或許是聽皇後的語調頗為嚴肅,昭貴妃也連忙福身請罪。
“罷了,你起來吧。”皇後不是個喜歡為難別人的性子,不願同她過多糾纏,也不想陪著她在皇上麵前演戲。
“多謝娘娘,隻是臣妾確實不知今日出了何事,還請娘娘告知。”昭貴妃沒有起身,繼續說道,聽起來仿佛有幾分哭腔,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
眾人又是一個沒忍住,偷偷背過去翻了個白眼,沒忍住吐槽道,“她也至於,不就是這樣的小事,裝的梨花帶雨的模樣,知道的是她來遲耽誤了,不知道事件全貌,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後娘娘欺負她了呢!”傅常在小聲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