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男人就是個負心漢了?”克洛西問道,“你救了他,照顧了他那麼長時間……”
“或許吧。”梵妮歎了口氣說道,“當時我的心已經深深地陷了進去。我想,他忘了我,可是我卻忘不了他。她溫柔的笑總在我的腦海裏回蕩,我突然開始擔心起他來了。他當時傷得那麼重,之後又那麼虛弱,是不是傷病複發,倒在哪裏起不來了?亦或是他的仇家尋到了他,他現在或許已經遇害了?我越想心裏越急,於是連忙跑到了附近的大城市裏打聽消息。我知道,他那樣閃耀的人一定是大城市裏出來的。當時我孤身一人在野外,也沒有盤纏,隻好截路上的馬車讓他們捎我一程。有些馬夫心存歹心,但是好在我有功夫在身,他們也沒能奈何我。想想當時自己膽子也真是大……”
“我就在大城市裏麵找了好幾天,但是卻沒有什麼收獲。我對他知道得太少了。失落之下,我隻好回去。那是我才想起來,我是瞞著爹爹出來的。我幾天沒有消息,爹爹一定急死了。於是我暫時壓下想他的心思,回家去向爹爹請罪。”梵妮說道這裏頓了一下,臉上泛起了古怪的神色,“等我回去一看,他們全死了。連帶著雇用我們的哪家好心人,再抖做飯的老媽,全都死了。爹爹的樣子最慘,他的手指都被一根根掰了下來,然後插到了他的臉上。他的眼睛一直大張著,我走過去的時候似乎他還有所察覺,眼珠動了一下。我見狀就要衝過去,但是爹爹的眼珠子動得更加劇烈了。我沒想那麼多,走到爹爹的麵前,然後就覺得天昏地暗。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被一張大網罩住了,原來他們在爹爹的麵前設置了陷阱。”
梵妮說道這裏停了一下,似乎在平複自己的情緒。
“他們想要抓的是他,抓不到他就來尋我。可是連我也不在,於是他們就折磨我的爹爹。其他人死得倒是幹脆,但是爹爹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開始一日爹爹一直在慘叫,後來爹爹的嗓子啞了,叫不動了,隻能在地上抽搐。等我到的時候,爹爹隻剩下眼球能動了,但是卻還死不了。爹爹知道那些人不殺自己是為了引我過去,但是我太傻,沒能理解爹爹的意思。還以為他動眼球是讓我過去幫他……”
梵妮看了一眼克洛西,一下子就看出了克洛西心中所想。
“你是想問,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些?那是因為那個人親口跟我說的,那個人臉色平靜地告訴我他是怎麼折磨我爹爹的。我知道這個人一定就是他所說的丘奇·羅賓斯。這有這個人惡魔一樣的男人才能讓他如此痛恨。所以我隻是怒視著丘奇,但是一個字都不說。我知道麵對這樣的人物,要是不小心被勾起了話頭,很容易就吐露了什麼。丘奇見我不吃這套,於是就把我關在了地牢裏折磨我。有時候我想不如就這麼一死了之了,但是我還想再看一眼他。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可能已經把我忘了,但是我還是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