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共同譜沒有能流傳下來。苦苦研究幾十年之後,這位音樂大師終於被人遺忘。他窮困潦倒而又絕望,隻能匆匆在自己的手記上記錄了自己的想法。克洛西的聲樂老師發現了這本手記,他在結合自己所學之後創造出了不太成熟的通用記譜法。但是克洛西的聲樂老師運氣也不怎麼樣,他和自己的學生艾格尼絲不合,自我放逐到了荒蠻的大劍組織。大劍組織之中喜歡的音樂的人可不多。於是這種記譜法還是沒能被發揚光大,隻在他和克洛西兩個人之間使用。
克洛西發現,密盒體上的文字和那通用記譜法很相似。如果把那一個蝌蚪當成是一個音符的話,蝌蚪尾巴上的橫線數量就代表了這個音符的長短。有些尾巴連在一起的蝌蚪就代表要連續演奏,而那個曲裏拐彎的符號就可以當做是休止符。之前密盒體可以自由旋轉,而那些蝌蚪也橫豎不一,克洛西沒能認出來。沒想到吧密盒體往地上一摔,倒是讓克洛西從中找出了順序正確的一行。
克洛西不由地大喜,抱起密盒體仔細研究。這樣一來,代表音符的蝌蚪,代表空拍的休止符,以及方格上的空白就構成了一個小節。按理來說,所有的小節的演奏時值都應該相同。那麼蝌蚪排列的順序就可以確定下來了。克洛西想到了就幹,雙手擰動密盒體。這密盒體每轉動一次都有四個麵發生改變,就算知道打開方式也很難操作。耗子啊克洛西誤打誤撞之下已經將其中一行完成了。若不是這樣,她恐怕三天三夜難以打開。
克洛西在裏麵絞盡腦汁玩魔方,帳篷外麵的兩個人卻已經是劍拔弩張。他們兩個剛才好似朋友一般地談天說地,但是說到底他們不是朋友,他們甚至不算是一路人。漸漸地,兩個人沒什麼話聊了。但是兩個人有不想停下話頭,那樣必將是窮圖匕現。梵妮知道自己擋不住西蒙那麼多人,而西蒙也怕梵妮臨死反撲。兩個人隻希望著對話能夠永遠說下去。開始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到了後來每個人都要沉吟良久。兩個人的話越來越少,說話的間隔越來越長,而之間的火藥味也越來越重。克洛西雖然不長於陰謀算計,但是也不傻。相反,她對於危險的感應十分靈敏,她知道帳篷外的梵妮已經支持不了多久了。一旦西蒙的耐心到達了極限,拚上死幾十個人也要講梵妮殺死,那一切就都完了。
小姑娘心頭如火燒,她兩手不停地擰動密盒體,嚐試著不同的組合。她現在沒有力量,隻能希望寄托於神奇的密盒體。但是人一旦越想幹好某件事,就越難成功,這正是那欲速則不達的故事。本來這密盒體之中包含著大智慧,心急之人無暇思考,隻會一味嚐試。隻可惜密盒體的組合千千萬萬,如此一一試來有要試到哪年哪月?克洛西不聰明,但也不傻,她知道自己方法有問題,但是卻冷靜不下來思考正確的方法。外麵兩個人的話越來越少,裏麵的克洛西冷汗越來越多。如同臨近考試即將交卷的考生,又像是大限將至又哭又鬧的老人。人間百味都在少女心頭湧動,她隻覺得頭暈目眩,兩手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