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淩雁站在一間房間門前,伸手推開門,輕輕道:“你以後就住這個房間,裏麵有兩個孩子,也勞煩你代為照顧。”
淩雁走到房門前,還沒有進去,屋裏就傳出一股怪異的味道。
微微皺眉,她走進去,屋裏的光線很暗,仍然能看出,房間裏很髒亂,還夾雜著一股異味。
她回頭張望,在門口的角落,那裏放著尿桶,異味正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混亂的床上睡著兩個孩子,大的是女孩子,小臉又黑又瘦,還髒汙,一眼能看出鼻涕在臉上流下的汙漬。
裏麵的孩子更小,像隻小猴子,看著像剛剛出世的小嬰孩。
床上其餘的地方亂七八糟地丟著一些孩子的衣服,與兩件太破舊,補丁疊著補丁的女人衣服。
看得出來,他那個嫂子離開的時候,將自己的衣服都帶走了。
那兩件,估計是太破舊,她自己都嫌棄了,才留下來的。
床上也傳來異味,估計是孩子經常尿床的原因。
她嘴角忍不住直抽抽,難怪這個男子要從山上撿一個不認識的女子回家了。
隻憑著這兩個孩子,就夠他手忙腳亂的。
外麵還有一名瞎眼且精神不正常的老娘。
她轉身走出去,薑容還站在門外,看到她出來,深深地凝著她。
“你家裏還有吃的嗎?”
她肚子很餓了,想先弄點吃的再說。
薑容點頭,道:“跟我來。”
帶著她走到左側一個單獨的小茅屋,裏麵空間不大,灶也不是正經的灶,而是用三塊大石頭將鍋架起來。
在旁邊,還有一個小灶,也是用石塊架起來的,那上麵擺著一個大陶罐。
灶房裏倒是堆放了不少柴火,想來應該是他平時上山的時候順手撿回來的。
灶房的一側擺著一個破舊且黑漆漆的木櫃,旁邊還擺著一個差不多一米高的大肚瓷缸。
“罐裏還有些粥,這邊有碗,你自己盛起來吃。”薑容指指一側的碗櫃與那邊的陶罐。
淩雁心中雖然滿滿的嫌棄,但在這種情況下,她卻沒有選擇的機會。
如果不與他合作,自己真的隻能在山上做野人。
自由自是不必說,但危險性也極高。
她去拿碗,碗櫃上一屋黑膩膩的灰,隻是碰到都感覺極不舒服。
碗有木碗,也有破了口子的瓷碗,都是髒兮兮的。
她伸手拿了一個看著還能洗幹淨的瓷碗,忽然問道:“你吃了嗎?”
“吃了。”他淡淡回了兩個字,轉身走出去,將他帶回來的野雞拿出來收拾。
山上的野物也不容易打,鄉下人的日子不好過,閑時都想上山碰碰運氣。
他大哥就是年後,大雪初融之際,想進山獵些野物回來換些錢財。
那個時候大嫂九月懷胎快要生了,所以大哥才急著進山。
結果這一去,再沒有回來。
平時想要找到一兩隻野物可不容易,所以昨晚聽到淩雁的動靜,他才會以為是獵物,想要射殺。
還好她自己也還算機警,否則他可就害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