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孩子出去的時候，她注意到孩子走路一腐一拐，很慢。
“你的腳怎麼了？”她低頭看向孩子的腳。
腳上是一雙露出腳指頭的草鞋，兩邊腳麵都有紅腫，還有青汙的汁液，似乎是受過傷，隨意扯來的草搓揉了給敷上的。
小丫頭緊緊的抿著小嘴，沒有說話，雙眼卻不時瞄她兩眼。
察覺到她看過來的時候，又趕緊飄走。
淩雁見狀，也沒有再問，帶孩子走出去找到薑容。
“孩子能不能先放哪裏？我要把床上收拾一下。”
那張席條上，到處都是新舊地圖印，那陣陣異味，不收拾清洗了，她難以入睡。
薑容走過來，伸手接過孩子，深深凝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淩雁也不管他，回身看到小丫頭怯怯地站在一邊。
她身上的衣服也很破舊髒兮兮的，頂著淩亂的頭發，小臉上也是髒汙，像哪裏跑來的小髒貓。
她簡直看不下去。
轉身走進房間裏，將髒水端出來倒了，又盛來幹淨的水。
她倒是想再換過盆子，但她能找到的，也就兩個木盆。
一個是她現在手裏的這個，一個是剛才灶房裏，洗碗的那個。
尋了一塊稍幹淨些的布巾，結果也快要將一盆水洗濁了。
將怯怯站在一旁的小丫頭拉過來，為她清洗臉上，手上的汙漬，再把她淩亂的頭發，用手理了理，看著像個人樣了。
起身，將水端出去倒了，又將她帶回來的烤雞蛋拿來一隻。
剝了殼，遞到小丫頭麵前。
“小寶乖，你叫什麼名字？來，拿著吃。”
她盡量將自己的聲音放輕柔，這孩子看著膽子小，怕將她嚇著了。
小丫頭睜著還有些紅腫的雙眼看向她……手中的雞蛋，雙眼裏閃過晶亮。
但她卻沒有伸手來拿，而是緊緊抿著小嘴，怯怯地抬頭看向薑容。
“小姑給你，你拿著。”薑容看了淩雁一眼，對小月月說道。
小月月這才敢伸手來拿，小聲道：“我叫月月。”
淩雁抬手揉揉她的頭，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進了房間裏。
將床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衣服都收拾到一角，然後將草席拿下來。
草席下，是粗糙的木板，有些地方也有浸濕的地方。
淩雁沉默的將草席拿出去清洗後，掛在有太陽的地方晾曬。
隨後又端了一盆水進房，將能擦拭的地方，都擦拭了一遍。
又將門角邊的那個尿桶搬到後院的茅坑裏倒掉，清洗幹淨後才又提進房裏。
夜裏要是夜急，叫她起來摸黑到外麵，她還是有些心怯的，所以放一個在裏麵也能方便些。
隻要定期清理，就不會再散發出那麼難聞的異味了。
忙碌了大半個時辰，才將房間裏麵收拾好。
剛才吃的半碗粥與雞蛋，在這忙碌的時間裏，又餓了。
她尋摸到灶房，看到薑容正蹲在裏麵燒火，小嬰孩應該被他放自己房裏睡覺了。
小月月自己一個人在院子裏玩泥沙。
她沒有再理會，打量這個臨時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