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開學,程先生帶著暮雨返校,暮雨還直嚷著沒有見著李順民,叫我將那個中國結一定帶給他,我搖頭苦笑,這下子又要惹得李順民誤會了,好好的,幹麼招惹李順民這個花心大少。
莫棄頗舍不得暮雨,回程的路上一直說:“這下我可一點趣味也無了,晨雪,不如誘拐暮雨來倫敦學院罷。”
我白他一眼,與他開玩笑:“我可記得前幾天還有人信誓旦旦愛我一生,這目標轉移的速度真是令我等之輩望塵莫及啊。”
莫棄一下就當了真,馬上停下車跟我解釋:“晨雪,我拿暮雨當親妹妹一眼看待,絕無他想,你明白我的心,我對你。。。。。。”
我一看他當真,立馬就覺得無趣了,馬上打斷他:“好好的開你的車,你這麼一急刹車,叫後麵的車可如何應對?”
幸好後麵並無車輛。
日子有恢複到從前,我努力念書爭取跳級,而莫棄也順利考取研究生。
暮雨的信開始不那麼準時,即使偶爾來信,也變得非常簡短,漸漸地,她對我的依戀是越來越少。
我並不感到難過,就如同養子女一般,羽翼豐滿了,自然就離開家尋找自己的新天地,總愛管頭管腳,倒生分了。
就這樣淡然過了一學期,寒假頗冷,終日不想出門,莫棄上了研究生之後空閑時間也多了起來,天天帶著莫得福來給我解悶,我上他那邊去的時間倒是少了。
漸漸地,我其實已經習慣他的存在,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們就泡一壺紅茶,相依在地毯上讀紅樓,也是奇怪,以前在國內,我竟然沒有讀過這本頗負盛名的名著,如今是莫棄從圖書館裏借了來,還有整套整套的衛斯理,英文版的,我嫌翻譯得不好,讓他找中文版,他又滿世界地找中文版。
好不容易找了來,我看得入神,好幾日當他做隱形人。
他又捶胸頓足:“早知是這般,我何苦給自己找個啞巴情敵?”
我已經任由他玩笑完全不去管他。
再加上晚上還能和Jack說說笑笑,日子倒沒有那麼寂寞。
後來回想起那段日子,真真是現世安穩,歲月靜好,可惜,倫敦是個不適合談戀愛的地方,竟然一場風花雪月也沒有。
那幾年的曆程,除去一個轟轟烈烈出場又轟轟烈烈離場的莫離以外,竟然一點波瀾也無,我這個孤女,竟然也能得到上天庇佑,安然無恙,寂靜無聲地長大了。
莫棄讀完研究生就回了國,聽說就職於香港一所知名律師行,彼時我已經考入倫敦學院修西方文學,算是他們的師妹。
暮雨也曾來信叫我回國參加高考,可是已在倫敦生活數年,已經習慣當地的生活,我終究是懶,就近讀了這間大學,暮雨還小小生了一回氣。
他走那天倒沒有想象中的難舍難分,我們與李順民一起吃飯,李順民在席間還提及暮雨,他的學業已經完成,不日也將返國,氣氛雖有些凝重,但總體來說還是祥和。
“莫棄,你這一走,可放心晨雪,嗬,她們係的那些男孩子,帥倒是不見得,可是最會羅曼蒂克,小心晨雪被人拐跑。”李順民因為暮雨之事,一直耿耿於懷,巴不得哪天這一對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