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要臉卻茫然道:江湖傳言紫血劍從不與人交友,不想方兄滿兄卻是舊交。
方世俊嗬嗬一笑,驕傲道:彙湖傳言不錯,但我卻是個例外。這裏麵有一段不凡的故事!
花要臉道:哦?但願能有幸領略那個美麗的故事。
方世俊道:你真想聽?
花要臉道:真想聽!那一定很動人
方世俊一時悠然神往,緩緩道:的確很動人……隻聽滿堂紅突然叫道:方兄,不可造次,我們有言在先,難道你忘了?方世俊恍然大悟,連連驚呼:哎呀,該死!不是子弟提醒,我險些忘了。罪過,罪過。說著轉身對花要臉道:花賢弟,不好意思,此刻無暇,日後再說吧。
花要臉很失望,他狐疑地看看方世俊,目光慢慢移向滿堂紅。
隻見滿堂紅那隻戴著紫色駝絨手套的手,剛剛取下了紫巾。
此刻映入花要臉肥簾的,是一張冷峻蒼白的臉,麵貌卻全為清秀,有一種出塵的美,整體看去十分文弱。任誰也難以相信,他就是江湖上令人聞名心顫的江南第一殺手——紫血劍滿堂紅。
呆呆地,花妖臉久久地凝視著這張年輕秀美的臉。花要臉怎麼也不相信,這世上還真有這樣漂亮的男人!
過了半天,花要臉喃喃讚道:好俊秀的人品!連我也為之心動!停了片刻,他肅容又道:滿兄,今日幸會,得目睹尊容,花要臉死亦無憾!
隻見滿堂紅微微一笑,露出一排十分好看的牙齒。
這一笑十分美麗,足可傾國傾城!可惜他隨即斂去那種迷人的笑容,恢複了原先那種冷峻的神態,淡淡道:謬讚。花公子的人品方可用得上俊美二字。
花要臉低低歎了口氣,說道:慚愧,慚愧!
方世俊粗眉一擰,大聲道:別在這裏自吹自擂了,跟你們說個事。
沒人急著問他什麼事。
方世俊自己卻急了,怒道:這事跟你們有很大的關係,你們怎麼還沉得住氣?
滿堂紅冷冷道:你不說,誰知道?
方世俊道:哎,算啦,算我倒黴!真想讓你們打個你死我活。告訴你們吧……胡曉曉還活蹦亂跳!
說完,滿堂紅和花要臉當真差點亂跳起來,幾乎同聲問道:真的?
方世俊昂首一笑,遂即板起臉孔,冷笑道:假的真不了快走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花要臉道:好,走!
說走便走,這三個人即刻施展輕功,向山下飛奔而去。
頓時,忽見清風托著一雪白儒衫文士,不知自何處而來,輕輕落下地麵,目送這三條身影漸次消逝,微微一笑,負才曼聲吟起香山居士的詩:天平山上白雲泉、
雲白無水心自閑,
何必奔衝下山去,
更添波浪在人間。
正午時分。風微雨細。
細雨中的蘇州,顯得更其嬌柔。
春園酒樓素以亮華著稱於世。一個字就是貴。
其菜品之名貴,平常人是無緣光顧的。
三樓一間雅座裏,坐著三個人,三個顯貴的名人。
他們是天涯狂客、緊血劍、情聖。此刻,這三人正默然喝著香茶。
桃花心木卓上,擺著六個菜,放著一個托盤,盤裏有一壺老酒,三隻汝窯青瓷酒盅,托盤旁,尚有一壇上等花雕。
壺中酒是陳年二鍋頭。
桌上菜是上等佳肴,一盤大閘蟹,一盤清蒸廬魚,一盤雪山飛虎,一盤老虎菜,一盆沽渣湯,還有盤頂搗(花生米)。所未色香味俱全,在那個年代己是最好佳肴。
然而,他們三個卻好像沒有看見,隻是穩穩地坐在那裏望著茫茫窗外,喝著茶,神態似乎十分悠閑。
窗外,風雨淅淅瀝瀝在淺吟低唱,風雖微微,卻執意捎來一絲絲涼意。雨雖細細,卻硬是送來一縷縷愁緒。
猛地,一股斜風卷著幾滴雨,穿窗而入,點落在滿堂紅那張蒼白秀麗的臉上。他微微一動,清澈的眼睛仍舊望著我窗外,平緩道:胡曉曉未死,我十分詫異。方兄,你怎麼看?
方世俊道:滿兄不信我的話?
滿堂紅道:信,天涯狂客的話若還不相信,天下便沒幾人的話可信。
方世俊道:那滿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