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錦在聽了海棠的解釋後,才終於明白原來南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為了讓自己得以逃脫,她執行了一開始進宮時南宮奕給她的刺殺任務,甚至她怕朱桀起疑,不惜連自己也下毒。
一想到她剛剛了無生氣的模樣,時錦就覺得痛徹心扉,他強撐著意識問海棠,“她下的什麼毒?”
海棠抿唇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他,“胡…胡蔓草。”
時錦聞言身形搖晃,念念出聲,“胡蔓草……”
那不就是鉤吻嗎?
要是沒把握好劑量,那就是穿腸毒藥啊!
他現在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她了解這個藥,不會對自己下太大劑量。
由於海棠還得回南宮奕那裏複命,於是兩人就在後院處分開了。
等時錦再次回到房裏時,禦醫已經檢查出朱桀和許南竹所中的毒,且正在配後續療養的藥。
見到時錦來,禦醫和魏溪連忙下跪,異口同聲道,“臣參見皇後娘娘。”
時錦無所謂的擺擺手,“免禮吧。”
“謝皇後娘娘。”
等到兩人行禮起身,他才強忍著視線想粘在臥榻許南竹身上的欲望,看向麵色慘白的朱桀,“皇上和南貴妃如何了?”
在禦醫和魏溪眼裏,隻看到他雙眼含淚,一副擔心皇上安危的模樣。
察覺到他詢問的視線,禦醫緩緩出聲,“貴妃娘娘情況要好一些,隻是輕微的胡蔓草中毒。皇上就……”
禦醫說到這有些欲言又止,視線投向身邊的魏溪,不知道該不該將皇上的情況如實相告。
看出他的猶豫,時錦淡淡搖頭,“但說無妨。”
“與貴妃相對,皇上中了比較多的胡蔓草之毒,腹部又重傷,情況實在是……不太好。”
禦醫說著,有些為難的看了他一眼,繼續道,“隻能以藥湯吊著,期待奇跡的發生……”
聽到許南竹沒事,朱桀又命在旦夕,時錦嘴角差點抑製不住的上揚,好在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走到床前從袖口扯出錦帕掩唇低頭哭泣,眼睛含情脈脈的看向床上的朱桀,“皇上您可要快點醒來啊,不然槿兒可怎麼辦啊?”
“沒有皇上,槿兒活著可有什麼意思。”
這看在二人眼裏,怎麼都是一副深情的模樣。心裏也不禁惋惜,這皇後娘娘多好啊,希望皇上早日康複,與皇後娘娘相親相愛才好。
魏溪握劍的手漸漸收緊,沒忍住出聲,“娘娘別擔心,皇上一定會沒事的。”
禦醫也跟著安慰,“是啊,娘娘也不必太過憂心,若是常人這樣隻怕回天乏術。但是皇上他龍體健壯,又有真龍護體,肯定能挺過去的。”
時錦聞言才假裝擦了擦那不存在的眼淚,抬頭滿臉感激的看著他們,“好,本宮知道了。等皇上醒來,本宮一定會讓他好好賞賜你們的。”
兩人聞言連連下跪,聲音惶恐道,“臣不敢。”
時錦可憐兮兮的擺手,“好了,你們先退下吧,本宮來守著皇上和貴妃。”
“是。”
親眼看著兩人關門走遠後,時錦瞬間從床前起身,毫不猶豫轉身走向許南竹。
看著她沒心沒肺睡得正香,時錦沒忍住輕點她的額頭,臉上既生氣又無奈,語氣卻滿滿寵溺道,“傻丫頭,你嚇死我了。”
許南竹這時也緩緩睜眼,眼神朦朧無意識的輕喚他,“阿槿。”
時錦聞言,心裏猛地一緊,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語氣溫柔,“乖,阿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