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他的聲音,以為自己在做夢的許南竹瞬間驚醒。
看著眼前抿唇一言不發,明顯正在生氣的人,她有些心虛的笑笑,“阿槿,你怎麼會在這裏?”
時錦勾起嘴角,伸手為她將掉落的長發別到耳後,“要是我不來,我怎麼知道某些人居然會為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嗯?”
明明他是笑著的,可許南竹偏偏知道,眼前的人在生氣,而且還是很嚴重哄不好的那種。
特別是那一聲“嗯?”,聽得她雞皮疙瘩瞬間就起來了。
她艱難的擠出兩滴眼淚,小手抓住她的衣服,小臉委屈巴巴的,“阿槿,我錯了。”
“你呀!”時錦說著無奈的搖頭,轉而繼續道,“還能動嗎?能的話起來換個地方說話。”
許南竹想到床上昏迷的朱桀,讚同的點頭,“確實不太合適。”
她伸出雙臂一臉委屈的看向時錦,小聲道,“阿槿抱抱~”
時錦就著她的動作虛抱了一下,又快速抽身離開,戳戳她的額頭道,“別鬧。小心隔牆有耳。”
許南竹不情願的癟癟嘴,掀開毯子從榻上起身,挽起他的手臂撒嬌道,“那我們出去說。”
時錦默許了她的動作,手貼心的攬住她的腰,“好。”
兩人有說有笑的離開,卻沒有注意到床上朱桀不經意皺了皺眉。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睜開眼睛,漆黑的眸裏一片冰冷。
兩人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就是為了探一探時錦的反應。沒想到她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隻顧著關心別人。
想著她對許南竹那麼關心,對自己卻不聞不問,朱桀眼底的冰冷更深。
她就這麼巴不得他死嗎?
另一邊忙著膩歪的兩人卻沒有想到,朱桀會在她們離開後突然清醒,還沉浸在他命不久矣的喜悅中。
聊著聊著,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兩人這才依依不舍的告別,朱桀也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夜晚的丞相府。
漆黑的房間內,借著窗外的月光,隻看到南宮月一襲白色紗裙趴在地上,臉上布滿痛苦之色,額頭上已經浸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可即使已經疼得渾身大汗,她依然緊咬下唇一聲不吭,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卻及不上身體裏的萬分之一。
鑽心的疼痛再次襲來,她攥緊心口痛苦的趴在地上掙紮,手心裏緊握的東西掉了出來。
看著不遠處那塊精致鏤空花紋的玉佩,她狠狠咬住手臂,嘴裏很快傳來濃烈的血腥味,她卻是揚起嘴角。
再忍忍。
忍忍就好了。
祈安還在等著她明日一起遊玩呢。
房門在這時被人推開,一襲墨藍色長衫的南宮奕走了進來,看到地上衣衫淩亂的南宮月時,他擔心的快步上前,“阿姐!”
他心疼的解下黑色披風為南宮月披上,眼眶早已紅得不像樣,“你這是怎麼了?宋老不是說已經治好了嗎?怎麼會這樣……”
說著,他突然意識到什麼,滿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痛苦出聲,“阿姐,你沒有…對不對?”
他心裏暗暗告訴自己,一定不是那樣……
南宮月艱難的點頭,原本鮮豔的紅唇此刻變得蒼白,“是。”
“……”
南宮奕聞言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哈哈。
真傻!
阿姐真是傻!
他看著眼前自己好不容易尋回來的姐姐,情緒臨近崩潰,“阿姐你真是傻,就為了赫連風那麼個傻子,連自己的性命也不顧了?你可知每當毒發之時,你可是要忍受鑽心蝕骨的痛的……”
說完他輕嗬一聲,心疼又無奈的看著南宮月,“也對,你已經體會到了,不是嗎?”
南宮月自知理虧沒有出聲,隻是默默咬緊牙關承受著再一次襲來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