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是離家出走,怎麼可以因為父親不來接她回去,而感到傷心呢。
楚煙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目前和周宴之“同居”的日子雖說稱不上快樂,但至少除了提供預言之外,她也能有其他能做的事情……
“太慢了。”
楚煙剛回到客廳,挺直背脊、正襟危坐在沙發上的周宴之便不悅地丟來一句抱怨。
楚煙的眉頭霎時打結,第九十二次懷疑她為何要自討苦吃。
哪裏不好躲,偏偏要到最該遠遠避開的臭男人跟前找罪受?
楚煙裝作沒聽見周宴之的話,臉上滿是冰霜。
“過來這裏,我現在要教你怎麼穿好出外洽商的衣服。”
楚煙將懷中的幾套西裝平鋪在單人沙發上,挑起其中一套,她繼續不假思索地命令:
“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
周宴之原本要用實際行動警告她太過囂張的言行,卻驟然僵了僵,臉上漸漸浮現一抹饒富興味的神情。
這小妮子若不是生性放浪形骸,就是單蠢得不解人事,居然開口要不是自己夫婿的男人寬衣解帶,而且還沒有回避的打算。
是這個時代的女子都如此大膽開放,亦或……
楚煙和“原本”的周宴之之間,關係已經親密到不在乎男女分際的程度了?
話說回來,如果他們全然不相識,周宴之也不相信這女人會出自善心,由衷地願意幫助他。
但如果他們之間關係匪淺,那會是……未婚夫妻還是青梅竹馬?
驀地,周宴之的胸口湧上一股酸意,心中的質疑就這麼脫口而出。
“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話一出口,周宴之就愣住了,他怎麼會這麼問?那個男人和楚煙有多親密,又關他什麼事。
“你說什麼?”
楚煙正忙著,根本沒聽清楚周宴之的問話。
見周宴之還站在原地沒有動作,楚煙忍不住催促他。
“你還不快點脫衣服?”
周宴之挑挑眉,慢條斯理地當著楚煙的麵脫下身上的休閑服,露出裏頭的貼身棉質T恤,和他精壯結實的胸膛。
楚煙瞪大眼睛瞅著他健美的身材,想要挪開視線卻做不到,目光就像是被釘在他身上似的,怎麼移也移不開。
尤其當他又脫下那件棉質T恤,大方將自己毫無贅肉的體態展現在她麵前時,她的雙頰立刻飛上兩片紅雲——
欣賞著楚煙難得一見的嬌羞,周宴之故意裝作若無其事地問:
“還要再繼續脫下去嗎?”
天啊,她怎麼就這樣呆呆地盯著周宴之的身體看。
“不、不不不用了,這樣就好——”
楚煙回過神來,已經染上紅色的小臉更加羞赧得幾乎炸開。
“你先把這件汗衫穿上、然後是襯衫、還還有西裝外套。”
楚煙一股腦地把所有衣服往周宴之臉上扔,也不管他到底聽懂了沒有,撂完話就要鴕鳥地躲進自己的房間去。
周宴之及時拉住全身紅透的楚煙,仿佛故意逗弄人似的不讓她順利逃開。
“那這條錦帶呢,我該係在哪裏?”
周宴之拎起名貴的絲質領帶塞進楚煙手裏,一臉嚴肅地揪著她問。
“那、那個,何越會教你。”
好不容易找出個替死鬼,楚煙死命掙紮,隻想快快消失在周宴之麵前。
“何越剛剛有打電話說,一切都拜托你負責,他有段時間都不會過來。”
周宴之輕輕鬆鬆就將楚煙的借口駁回,還用譴責的目光控訴她企圖偷懶。
可恨可恨可恨啊——楚煙簡直兵敗如山倒。
拗不過周宴之的堅持,楚煙抓起領帶往他脖子上一套,用最快的速度打出一個完美的領結,還把結係得死緊,幾乎要勒死麵前的男人。
“就、就是這樣係,你自己複習吧。”
語畢,楚煙趁著周宴之皺眉鬆手,解救自己困難的呼吸時,掙脫鉗製,飛也似的竄往房間。
周宴之慢吞吞地打開脖子上早已變形的領結,望著楚煙逃走的方向,忍不住扯出一抹堪稱非常愉悅的笑。
……
自從楚煙大敗落荒而逃以後,那個什麼都不會的大將軍仿佛要給她難看一樣,像塊吸水海綿似地,以神奇的速度吸收所有知識。
楚煙甚至開始懷疑,周宴之其實是在裝傻,他根本不是梁朝來的古人。
楚煙將洗衣店送回的幹淨衣物歸位放好,很是享受這種悠閑的生活。
比起待在家裏,任何事情都有專門的仆人處理代勞,楚煙還比較喜歡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