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陳嘯吹著口哨,心情愉快地整理著寫字台上的書和草稿紙。
剛剛遲教授給他打電話說,他的那首新歌賣給了一家音樂公司,是陳嘯選的,雖然對方出價不是最高,但陳嘯指名要那位自己喜歡的新人來首唱。
對方答應了他的要求,並說把合同給他寄過來,要他簽字。
他第一時間把這個喜訊發給了方甜,他要和她晚上一起慶祝一下。卻遲遲沒有等到她的回信。
他不時地看看手機,半個多小時過去了也沒有等到方甜的回信,他打了電話,電話關機,他自言自語,“幹啥去了呢?”但是好消息給他帶來的好心情,沒有影響他的耐心。
終於看見方甜發過來的信息:我們就此別過吧,我們倆不合適。
他一下愣住了。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之間剛開始就結束了嗎?
他著急地發一信息,發生什麼事了,我要見你。卻發現對方已不是你好友。
他著急地給兔子發一信息後,又幹脆撥打了語音,李娜倒是很快接了,陳嘯急忙問,“李娜,你姐呢?我怎麼突然聯係不上她了?”
李娜不悅地說,“我正要問你呢?你把我姐怎麼了?她怎麼突然下午就回去了?你們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朋友不成情意在嗎。有什麼不能說開的?”
陳嘯一頭霧水,“她回去了?回她家了嗎?能把你姐家的地址給我嗎?”
“這不可能,陳嘯是不是你家人對我姐說了什麼?”李娜口氣很壞地問。
陳嘯突然想起阿旺給他的方甜的個人資料裏好像有她家的地址電話。
他匆匆地對李娜說了聲,“李娜,抱歉,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以後再聯係你,我先掛了啊。”
他掛了電話,從抽屜裏找出那份資料,上麵真有方甜家的地址電話。原來她是北方人,家住在一個叫海港城市裏。
當他輸入號碼將要撥通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方甜可能還沒有到家,他頹然放下手機,跌坐在椅子上。
他想到了父親,定會是父親又瞞著他做了什麼。他憤怒地給父親打電話,卻是占線。他又找出阿旺的電話也沒有打通,原來他們是合起夥來逼自己。
陳嘯慢慢的冷靜下來,雖然他不知道家裏人到底對方甜說了什麼或做了什麼?方甜應該是安全地回家去了。
他稍微放了心,這個事情已經發生了,方甜肯定是因為這個離開他的,他如果現在去她家也不會解決問題,問題在自己這邊,明天一定回家問問阿旺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拿出煙盒,抽了幾次都沒有抽出香煙來,他煩亂地敲出一支煙,抖著手點燃,他走到店裏的窗口前,外麵又是一個夢幻般黃昏降臨了。
他和方甜認識在黃昏,結束也在黃昏嗎?他一陣劇烈地咳嗽,被煙嗆到了,他卻更加深地吸一口,一支煙燒紅了大半,迅速化為灰燼,他忘記了朝窗台上的煙灰缸彈灰,任它漂落在地上。
最後他狠狠地把煙蒂朝煙缸裏摁下去。轉身走向寫字台,把那摞草稿紙弄亂,找出幾張白紙來,在上麵胡亂寫起來,一會幾張紙就寫滿了音符。
他拿下牆上的吉他彈起來,嘴裏無聲地哼唱著,曲調從剛開始的低沉嗚咽,到中間的激憤昂揚,像一匹孤獨的野馬在無邊無際的草原上奔馳,時而昂首,時而嘶鳴,慢慢的馬兒累了,草原沉靜了,舒緩的音符伴著低鳴如泣如訴,突然間嘎然而止。
他迅速起身奔向鋼琴,不用稿子,就那麼隨心彈奏,他沒有忘記點了錄音。
一曲終了,陳嘯似乎發泄完了全部的情緒,他回聽著錄音,又在草稿上整理了一遍,重新照稿子彈一遍,重新錄音。
這一次,他完整地彈完了整首曲子,終了,他聽著嫋嫋的琴音,目光堅定地說了一句,“方甜,我要把你找回來。”
2.
第二天,天未明,陳嘯就開車回了家,他到家後直奔阿旺的小屋,想敲門又怕影響了阿旺的孩子,阿旺有一個三歲的兒子,他們一家全住在這裏。
他隻能打電話,這次阿旺立刻接了電話,陳嘯低吼一聲,“出來!”
阿旺隻穿了條短褲出來了,一身的腱子肉和陳嘯可有一比。
陳嘯把他拉到大門外,“說吧,你們對方甜做了什麼?”
阿旺卻平靜地說,“隻是給她寫了一封信。”並隻字不差的背了出來。
完了,他靜靜地看看陳嘯說,“你如果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那女孩會是個賢妻良母型的女人。可是你以後要接管整個公司,她就不如肖以彤能幫助你,況且,他母親真有抑鬱症,聽說那病會遺傳,他父親也很花心,這個也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