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光達略一沉思,開口說道:
“李老弟言之有理,如今我們根基淺薄,但凡有利可圖,可難逃世家門閥覬覦之心,如今的大漢,天下局勢動蕩,皇權逐漸衰弱,門閥世家的力量已經達到了頂峰”
“他們擁有自己的私人武裝,每一個世家其實就是一個割據一方的諸侯。皆把出財、權、糧、鹽等把控於手裏,更何況可以影響時代發展的紙張,不但要信任之人,還得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張光達畢竟混跡官場多年,對世家門閥了甚多。
“嗯,不錯,世家門閥如諸侯割據一般,明知皇權衰弱,定然有所謀劃,但有取財之途,怎會置之不理”
方子舒非常認可兩人的說法,看了一眼張光達繼續說道:
“張大人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法,甚是在理,我意在兩縣接壤之地,靠近曲江邊上建一個養殖場,以養豬、羊、鴨、雞為名,將紙坊隱藏其中”
“紙造出來以後,為力圖周全,反其道而行,順曲江逆流而上至隴右,後分水陸兩路,水路進朔方轉範陽,陸路再分兩路,一路四益州,一路進梁州,入鎬京”
“預估出行程用時,於鎬京、範陽、朔方、隴右、洪州、益州,同一時間六城聯動,一起發聲利於故布秘陣,具體運作…”
“時間定於一月後出發,下一批反向而為,最多一年後,局勢就會明了,到時相機而行”
方子舒把自己的計劃,詳細的與張光達和李天成分析了。
“哈哈哈…好啊,公子此計甚妙,虛中有實,實中有虛,聲東擊西,真是令人難以捉摸,量他世家門閥之人再狡猾如狐,也將無從查起。”
“不錯,辦法是妙,子舒,既然六城聯動,所需人員不少,可有合適人選?”
李天成和張光達都有些激動,此計虛實難辯,難以追根溯源,也就無從查起。
“成伯,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人員,雙溪、周村的兄弟們還未成長起來,倒都是可信之人,隻是還難堪大用”
“子舒,雙溪、周村的年輕人都很不錯,畢竟參與過剿匪,心性堅定,雖然還未成長起來,但總要有所經曆,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未必不可一試”
李天成如此一說,方子舒心思略轉,衡才不拘一格,論事不求苟細,無因寸木朽而棄連抱。
權衡人才應不拘一格,考慮事情也不能事無巨細、麵麵俱到。不因一寸的朽蝕就扔掉一根巨木。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不拘一格降人才是一個人日後成大器的法寶。
“嗯,成伯說的也對,不可能讓他們永遠在庇護之下成長,應該多多磨礪,不經霜雪,怎能傲然於世,既然方向已定,真正要造出紙來,還需一些時日,趁此機會,多加培養”
“這一兩天,兩村還有四十來人過來,正好一起。成伯,你負責在晚上教大家讀書識字,可不能目不識丁,庸碌無為”
“這個不是問題,成伯有的是空閑,如今,隻要你來出謀劃策掌好舵,我們照著做就行”
“是啊,公子負責謀劃,我等負責執行就好”
李天成和張光達兩人都直接表態,也不想耗費心神去思考。
反正有方子舒時不時丟一些奇思妙想或驚世駭俗的東西出來,你再怎麼絞盡腦汁也比不上人家的隨手而為。
“嗬嗬…大家還是要集思廣益,共同謀劃,三個臭皮匠抵得過諸葛……孔子言,三人行必有我師,要博采眾長,不可獨斷專行”
方子舒本來要說三個臭皮匠抵得過諸葛亮的,馬上反應過來,這個時代沒有孔明兄的,要是說出來,指不定又要費心的解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