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年前被查出患了慢性腎炎,現在在家裏休息。不過,她不可能是廖勇立的情人,她很愛她的老公。雖然她老公隻是一個沒什麼情趣的小職員,事業平平,為人小氣,但她對他一直都是一心一意,有求必應的。據我所知,就在半年前,她還給她老公買了一款價值不菲的數碼相機,因為那人喜歡攝影,誰都知道這愛好就是燒錢,當然埋單的都是容喜,幾年前,她還為他租過一間小屋作暗房。”莫蘭用不以為然的口吻說。
她記得有一次問薑容喜,你老公為你買過什麼?她居然一時答不上來。而莫蘭知道,自他們相識以來,那男人幾乎一毛不拔,就連他們結婚辦喜酒的錢,也大都是薑容喜負擔的。作為一個理智精明,見多識廣的現代女性,甘願生活在這樣一個吝嗇自私的男人身邊,不是因為愛情還會因為什麼,所以,莫蘭肯定,薑容喜不可能是廖勇立的情人。
“她有什麼缺點嗎?不要盡說她好。”
“她的缺點就是太愛她那個沒本事的老公。這方麵她一點都不精明。”
“照你這麼說,他們應該很相愛,但他們沒小孩。”高競提醒道。
“現在結婚不生孩子的人大有人在。”莫蘭覺得他的觀點真是土得掉渣。
這理由顯然馬上說服了高競。
“好,下一位。”他道。
“那就說說燕淑。”
“就是語無倫次,驚慌失措的那個。”他說。
“燕淑確實很膽小,平時碰到小蟲子都會嚇得魂不附體,更別說碰到這種事了。”莫蘭的腦海中閃現出趙燕淑那漂亮纖細的身影,廖勇立的情人會是她嗎?莫蘭拿不準。燕淑當然不會主動去找廖勇立,但如果他反過來去找她,她會拒絕嗎?
“她幾歲了?”
“比我大一歲,27。”莫蘭輕歎了一口氣,燕淑這幾年的遭遇,她很清楚,“大學期間她談過三次戀愛都沒有成功。她心地善良,喜歡小孩子,那時候,她說她的夢想是開一家幼兒園,當然這夢想沒實現,不過畢業後,她曾經在一家幼兒園工作。”
“曾經?”他又抓住了一個詞。
“是啊,其實這份工作很適合她,但因為她跟一個學生家長鬧出了緋聞,所以她後來不得不辭職了。現在她在一家運輸公司當文秘,這工作是她親戚幫忙介紹的。她在幾年前嫁給了那個學生家長,現在她已經是一個8歲男孩的繼母了。我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我平時很少跟她聯係,她也從來沒有主動給我打過電話。昨天看見她,我也吃了一驚。”
“你見過趙燕淑的丈夫嗎?”
“我隻見過兩次,一次是在婚禮上,另一次是在馬路上。他看上去蠻老實的,至少她從來沒有抱怨過他什麼,他們經濟條件一般,但還過得去,燕淑在用錢方麵很節儉。他們不見得有多相愛,但他們是最平常的夫妻,關係穩定,風平浪靜。也許隻有他們才會白頭到老。”
“不抱怨並不代表真的滿意。”他用慣常的嘲弄口吻說,“她有什麼缺點嗎?”
“反應慢,沒有條理,到哪兒都喜歡帶一堆沒用的東西,把地方搞得亂七八糟,還有就是喜歡學人穿衣服,買東西,沒主見。”其實燕淑的缺點不少,但莫蘭對她總是同情多於反感,所以她不想在高競麵前多說她的壞話,於是說,“還是來說說戴柔吧。”
“寬嘴巴、小眼睛的那個。”他道。
她不得不承認,高競的評價十分精當。
“她跟我同歲,在廣告公司任職,為人爽快大方,不拘小節,愛看時尚雜誌,喜歡逛街買衣服、半夜泡酒吧和吃西餐,每周大致有五個晚上跟朋友們一起度過,她是個交友廣闊、生活瀟灑的人。英語很棒,她曾經的理想是要嫁給老外,因為她總是覺得隻有老外才能真正欣賞她這種異國情調的長相。畢業後,她大約交過十個老外男朋友,其中還有一個黑人,但沒有一個成功的。她現在的目標是要在一年之內俘獲她老板的心,她的老板是瑞士人,她已經暗戀這個人很久了。所以戴柔也不可能是廖勇立的情人。”莫蘭這麼一分析,就覺得剛才自己的懷疑真是太離譜了,戴柔根本不可能喜歡廖勇立。
“你剛剛說什麼?她愛吃西餐?”
“對。”她點點頭,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她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如果戴柔喜歡吃西餐的話,那麼她很有可能經常光顧廖勇立的餐廳,這也就說明,她跟廖勇立很可能在這種接觸中建立了某種隱秘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