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咒語。”甘迪奧說著將手輕輕一抖,手上的水球馬上化為一片晶亮的水霧,迅速消失不見,然後繼續解釋道,“咒語其實是精神力的一種表現方式。將意願通過語言的形式表達出來,能更快地凝聚周圍環境中的魔導元素,這樣我們就可以縮短魔法的發動時間。當然,魔導元素對不同語言的感應程度也不盡相同。就象剛才的咒語,我是用大陸通用語念出來的,如果改用下位混沌語,就可以把這個魔法的發動時間縮短到一瞬間。據說上位混沌語對元素的支配能力還要更高,不過,因為是神所使用的語言,其語法構成比大陸通用語複雜很多,一般人根本學不會,曆史上也僅有神指定的代言人可以使用這種語言。”
聽到這話,詩帆心裏一陣暗喜——既然自己也是神,應該也能使用這種語言了,看來應該學學。不過,聽甘迪奧的說法,會這種語言的普通人幾乎沒有,難不成要找神學?
“聽我說了這麼多,是不是覺得很玄?”甘迪奧見詩帆一副沉思的樣子,還以為她是在努力消化話裏的知識,不禁笑了一笑,隨即將聲音提高起來,以吸引詩帆的注意,“別急,所謂的咒語隻是對魔法的施展起幫助作用,並不一定需要。對現在的你來說,最先做的事是感應魔導元素的存在,隻有感應到了它們,才能對它們進行控製,這是使出魔法的必經步驟。”
“那怎樣才能感應到它們呢?”詩帆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
“嗬嗬,這正是我現在要教你的。”甘迪奧笑著回答,然後換上鄭重的表情,“現在照我的話做,先閉上眼睛,然後放鬆心情,試著展開精神力——就是你早上反抗我發動的精神壓迫時的那種力量,最後將它們完全釋放出去。”
詩帆果然聽話地閉上了眼睛。有了早上那次的經驗,她並沒有費多大的勁就再次把那股力量,也就是甘迪奧所說的精神力釋放了出來。詩帆的精神力擴散開的一瞬間,甘迪奧整個人也不自覺地顫了一下,隨後,中年人竟然發現詩帆的精神力覆蓋範圍籠罩了整個別墅。一般情況下,這種範圍的精神力釋放至少需要魔法師等級的人物才能達到,但詩帆卻非常輕易地達到了,這點讓甘迪奧驚詫不已。
看來詩帆這丫頭的確擁有擁有學習魔法的天賦……就在甘迪奧更加堅定了讓詩帆學習魔法的決心的時候,正閉著眼睛的詩帆突然叫了出來:“甘迪奧叔叔!我感覺到了,四周有好多光點在飛呢,而且還有顏色哦!藍色的、灰色的、紅色的、綠色的……四種顏色呢!”
甘迪奧又被震驚了。四種顏色的光點其實就是四種元素,藍色的是水元素,灰色的是地元素,紅色的是火元素,綠色的則是風元素。一般的人隻能感應到其中的一種到兩種,能同時感應到三種元素存在的人已經是少之又少了,但詩帆卻一下子感應到了四種元素,這不能不說是奇跡。甘迪奧覺得完全可以用“天才”來形容眼前這個少女了。
“太好了,現在調動你的精神力,將它們凝聚起來。”平靜下來後,甘迪奧又發出了指示。在他看來,這句話算是白說了,因為隻要能感覺到元素的存在,說明精神力已經對這些元素產生了感知,這種情況下,操縱元素可以說是百分之百的事了。這樣想著的同時,甘迪奧暗自準備好了一個風係的防禦魔法,他已經了解詩帆精神力的強度,很清楚這樣的精神力會對周圍的元素產生怎樣巨大的影響,如果不注意防護,搞不好整個別墅的房頂都會被掀飛。
然而過了好久,四周的魔導元素仍沒有絲毫受到精神力影響後的異常流動,一如往常地平靜,這讓甘迪奧又疑惑了起來。再看向對麵的詩帆,隻見她不自覺地咬著下唇,眉頭也輕輕皺了起來,似乎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怎麼了?”甘迪奧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隨即問了出來。
“對不起,甘迪奧叔叔……不管我怎麼努力,那些元素根本不聽我使喚……”詩帆一臉沮喪地說了出來,同時眉頭也皺得更深了。聽到這話,甘迪奧頓時一楞。
怎麼可能!?隻要感應到魔導元素的存在,即使是精神力再弱,多少還是能對它們造成影響的,這是很早以前就被證實的結論了。怎麼詩帆不能操縱這些元素呢?以她的精神力強度來看,這應該是很容易的事啊!太奇怪了!
跟著,甘迪奧又讓詩帆從頭試了好幾次,結果都無一例外地失敗了。最後他終於得出了結論——詩帆純粹是一個例外。她的精神力不能對魔導元素產生哪怕是一丁點的影響,就好象一個人拿著一把鋒利無比的劍,卻根本不會使用一樣。
換句話說就是,以她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使用任何一種自然魔法,即使是最低級的魔法也不行。
明白了這點,甘迪奧頓時一陣長籲短歎,不僅為自己打算培養詩帆的計劃中途夭折而遺憾,也為詩帆空擁有強大的精神力卻不能使用而感到可惜。就在他露著一臉沮喪的表情,準備宣布魔法訓練中止的時候,詩帆突然怯生生地又說道:“甘迪奧叔叔,我好象還能感應到另外一種東西……”
“哦?是什麼?”抱著情況或許會有轉機的想法,甘迪奧的眼睛再度亮了起來。
“一團白色的,象是氣霧一樣的東西……”詩帆又閉上眼睛,緩緩說道,“我能夠感應到它所散發的氣息,是一種很沉穩的感覺。而且……”說到這裏詩帆稍稍猶豫了一下,“它好象就是從你身上發出的……”
聽到這話,甘迪奧隻微微一驚,立即明白了過來,隨後眉頭微皺,露出一臉複雜的表情。重新睜開眼睛的詩帆看到他這樣子,不由不解地問了出來:“怎麼了?”
“我可以告訴你那是什麼,那是我散發出來的生命力。”甘迪奧歎了口氣,聲調朝下降了一點,“能察覺到別人的生命力的話,即是代表著你擁有使用生命魔法的潛力……”
生命力?詩帆楞了一楞,一下子想了起來。對了,早上在謝麗身上感覺到的,不就是這種東西嗎,原來叫做生命力啊。艾露妲說我已經覺醒了使用生命魔法的能力,看來果然是真的,這麼說,自己現在可以使用生命魔法了?哎?不對呀!能夠使用生命魔法應該是好事吧,那甘迪奧還苦著個臉幹什麼?
“你知道生命魔法是怎樣的一係魔法嗎?”看到詩帆的表情,甘迪奧立即猜出了她的想法,隨即一臉沉重地解釋起來,“這係魔法大多是輔助和回複魔法,在加強能力和治愈創傷方麵的效果非常明顯,遠遠超過了同類的自然係魔法。但是,施展魔法的代價就是扣除施法者自身等量的生命力,所使出的魔法等級越高,對自身生命力的損耗也就越大。雖然生命力可以自行緩慢恢複,但仍會給施法者的身體造成潛在的不利影響。所以說,魔法的施展實際上是以施法者相應的生命為交換條件的,而如果施法者的生命力不足以承擔魔法時,最直接的後果就是……當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