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花和驕陽送走了又一屆高三,青春最盛大的交手和分別在三天內呈現。
高二學生在偷窺了一絲高三畢業的甜蜜後開學了。
到高三重新分班了。趙克己在4班。
走進新教室,其他人還沒到。
他選了比較靠後的位置,個子高的他幾乎把這當成是習慣。扶了扶方框眼鏡,獨自坐在位子上,思考著高考,思考著高三如何有效地備考。
他對高考的目標很明確———去深圳
趙克己成績在市裏很好,雖不說頭幾名,但前幾百是有的。
陸陸續續地有人來了。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他隻大概記住了輪廓。趙克己心裏很期待高三,期待自己的一鳴驚人,期待一次全力以赴。心裏便沒裝下別人的臉。
張淮也來了,坐在了趙克己身旁。
十幾天沒見,二人突然有點語塞。
“上高三了,你和李雨楠分了嗎?”趙克己說。
“沒有,誰說的?”張淮疑惑道。
“我隻是感覺你們會分,都高三了,李楠又挺在意成績,所………”
“沒呢!”張淮有點惱了。
趙克己自知說錯話,便不再多嘴。
良久,人基本齊了,班主任恰到好處地亮相。
“你們好,我叫謝穩鵬。”目光巡視教室。
“後麵那四個男生去圖書館搬下書吧”謝穩鵬指向趙克己他們,似乎這是理所應當。
趙克己他們也沒多話,四個男的以克己為首向圖書館走去。
除了克己和張淮,就是梁山和馬成。四人本就相熟。所以聚成一團。張淮、梁山二人關係更多是純粹的“臭味相投”,他們第一次見麵甚至都不是在學校,是遊戲專賣店裏,第二次是在逃數學課去打籃球時的球場。
馬成和三人屬於高二同學。對於高考,打高二下學期起他就開始緊張兮兮了。老問趙說“你們開始複習沒?”
“己哥暑假卷了幾天?”馬成笑。四人走在樓梯。
“卷個屁,我……”
顧著回話的克己忽而瞥見樓梯轉角上來的女生……
在23年高考後的珠江邊,張淮堅信趙克己是在樓梯相遇那一刻喜歡上陳期靜的。但克己不承認。
“是她第一次問我題時。但第一次見她時,就覺得她真的好美好美。”
克己一霎那恍惚,便擋住了女孩的去路。
白皙的皮膚,金絲眼鏡框住了晶瑩的杏仁眼,高馬尾,八字龍須劉海,散亂的發須在夏風裏微微飄起,似是把美好和楚楚可憐具象成氣息,溢散在狹窄的樓梯間。
克己和陳期靜眼神交互了一瞬,男孩便匆忙低頭躲到一側。似是慌忙,似是自卑,一種莫名的慌張,無由來的自卑。
“不好意思。”
“哈哈,沒事”
待陳期靜走上樓去。
張淮拍了下趙克己的屁股。
“呀~~沒事吧,己哥。”
“想吃豆腐直說,別裝成不經意。”梁山不懷好意地附和著。
“對對對,你都對。”克己應道。
“別別別,高三了,不要亂了幾哥的心~”張淮說。
“已經亂啦!!!啊哈哈!!!”梁山瘋了。
歡鬧中,四人搬完了書。
謝穩鵬發完言後,同學們就散了。整個高中隻有高三的存在,放學後整個校園都顯得格外的靜。到晚修時,傍晚青藍的天色把緊張染了出來,一片黑暗的校區裏明亮的高三樓,明明幾十人的教室卻充斥著寂寥,所有人相對無言。
“第三節晚修,大家把自己的誌願用粉筆寫到後麵黑板報上吧,高考後來還願。”謝穩鵬說道。
這句話把學生從剛進高三的緊張中拉出,慶幸短暫的放鬆和還能不切實際的權利。
全班分班前成績最高的是趙克己。他用粉筆寫下“深圳”。卻沒寫下大學。
張淮寫下“李楠”,後來被謝穩鵬擦了,還訓了一頓。
“李雨楠考北大你也考北大?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梁山嘲諷道。他寫下了一所二本院校。
就在第三節晚修的吵鬧中,高三開始了,在8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