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丞微微一笑，“你呀，性子還是這麼急。”
“有句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再看看？”
常巍搖了搖頭，“屬下愚鈍。”
監丞也不說話，幫常巍下了一步，瞬間盤活了棋局。
“多謝大人指點。”
監丞微微頷首，“找老夫所為何事？”
“沒事了，不過是與鎮妖司鬧了點矛盾，是屬下狹隘了。”
赫強一聽常巍這麼說，正欲開口，卻是被其十分隱晦地阻止了。
出了欽天監，赫強終於忍不住開口，“你剛才為什麼不實話實說呢？”
常巍長歎一口氣，“沒必要了，他已經告訴我答案了。”
“什麼時候？”
“置之死地而後生。”
赫強一臉疑惑，這些大人物，有話不能直說嗎？
常巍解釋道，“你以為我們為何而來，能瞞得過監丞？”
“他之所以晾我們三天，就是想讓我們知難而退。”
“方才那副殘局，就是給我們看的。”
“此事的幕後黑手，就是監丞。”
“剛剛若是我們直接問出來，恐怕今天你我都得就義了。”
赫強眉頭緊皺，“那他為何還放我們離開？”
常巍麵色凝重，“這是要看我們的態度啊。”
“那既然此事是監丞所為，那我們如何處理？”
“先回去，從長計議。”
……
監丞打發走常巍二人後，起身打開了大殿的密室。
心念一動，甬道兩旁的油燈便躥起了火苗。
此處赫然是一排排監牢。
兩側的牢房之中，不少的孩子哆哆嗦嗦，雖然極度害怕，卻是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這個看似慈眉善目的老頭，每隔幾天就會帶走一個同伴，有去無回。
一個小女孩兒低聲說道，“哥，我害怕。”
年紀較大的男孩兒捏了捏妹妹的手掌，眼神堅定地道，“一會兒你躲到牆角。”
孩子們嚴陣以待，監丞卻是徑直走向了甬道盡頭。
昏暗的房間內，傳出鎖鏈拖動的聲音。
“哈——”
一道嘶啞的怒吼聲驀地響起。
一副猙獰的麵孔出現在監丞眼前，麵目通紅，渾身魔氣縈繞，如地獄的惡鬼一般。
監丞不為所動，“別那麼激動，等我得到妖族的秘寶，便送你上路。”
“你……不得好死！”
監丞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魔無情，你手上有多少鮮血？竟然說我不得好死，咱們倆彼此彼此吧？”
“我再為人不齒，也不會殘害自己的同胞！”
“說得好！”
監丞爽朗道，隨後麵色猛地陰沉，“正因為是同胞，才應該貢獻他們的力量啊。”
監丞猛地抬手，魔無情周身的魔氣便被撕扯而來。
“不得不說，不愧是方麵叱吒一方的魔王，這力量真是讓人沉醉啊！”
魔無情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仿佛靈魂被撕裂一般，忍不住仰天狂嘯。
良久之後，魔無情無力地癱軟在地上，奄奄一息。
監丞十分享受地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路過關著小孩兒的房間時，照例挑了一個孩子帶出去。
兄妹倆長舒一口氣。
幸運的是，他們能多活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