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魚:
下茹越水庫之鰱魚,撒網捕捉,菜刀麵拍頭,致其昏迷,手捏魚尾,使餐刀逆向刮盡魚鱗,剖腹掏去五髒,扳鰓揪出苦鰓,清水洗淨,置案上,菜刀斜割魚身如花瓣。其時,魚腦方醒,嘴尚張合。
胡麻油入鐵鍋,架武火,油紅,放人鰱魚炸之,肉叉翻動,魚熟撈出。
砂鍋架文火之上,舀入豬肉鹵湯,白宗上的麵會舞蹈下蔥白鮮薑辣椒,慢熬,勿攪翻。過半個時辰,加米醋料酒,撒胡椒味精。少頃,鏟匙鏟魚至盤中,撒蔥絲芫荽,即可食用。
滹沱河南岸胥某,自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初下茹越水庫建成之後,即以下庫捕魚為生,每獲魚,必先熬而飽食。後,無魚則飯不香,無魚則食不飽,遂成魚癮。久而久之,胥某眉發黑亮,麵顏白嫩,身肢輕健,儼然脫胎換骨。
2000年8月上旬,北京大學美術係學生朱某利用暑假專程到滹源考察寺廟壁畫藝術。他看過天岩村的岩山寺之後,又乘客運車來到下茹越村,欲南行考察公主寺。走過下茹越水庫大壩,麵前出現兩條道路,一條向東,掩映於綠樹之同;一條向南,隱沒於莊禾之中。欲東欲南;正在猶豫未決之時,卻見水庫上遠遠搖來…一隻漁船,漸漸靠近大壩。搖船之人正是胥某。朱某忙問:“大哥,借問去公主寺走哪條道路?”胥某聽了,卻說:“後生,你不該喊我大哥,我老漢今年八十四歲,做你的爺爺也綽綽確餘了。我的兒子在省城工作,今年年初已經退休。我的孫子北師大畢業,去年也已經分配到天津參加工作了。你看你還能喊我大哥嗎?”說著,揮槳向東麵的路上一指,“去公主寺,你走這條路吧。”說完,獨自劃槳向水霧蒸騰的庫心去了。
朱某聽了,望著漸漸遠去的這位老後生半天也回不過神來,解不開疑團。
後,回到北京,寫出一篇文章,發表在某雜誌,題名:下茹越水庫奇遇記。疤餅鮮雞蛋打人盆中,使筷攪勻,倒入精白麵、白糖、胡麻油各適量,和勻,揉好。以二兩為一劑,擀薄成圓餅,如盤大。
釉砂人鐵鍋,文火燒熱,攤平,放圓餅於其上,定型,翻個,待雙麵呈蛋黃色即可食用。入口酥脆香甜。兩麵布滿疤點,故名“疤餅”。
元至正年間,堅州(今繁峙縣)知州闊裏吉思身長八尺,腰粗一抱,豎眉立目,滿臉麻點,貪財好色,性情殘暴。一日,闊裏吉思聽說城東農夫王二之妻生得小巧玲瓏,姣美異常,頓起淫心,遂於光天化日之下竄人民宅,強行施暴。王二之妻何氏乃貞節不二之婦,受辱之後,無顏再見其夫,即挽白綾一條,懸梁自盡。
是日,王二自田裏荷鋤歸家,見此情景悲憤不已,欲持刀進衙與闊裏吉思死拚。鄰裏相勸,方忍恨心頭。
從此,王二即棄農從商,自創疤餅,沿街叫賣。疤餅,象征闊裏吉思之臉也;萬民食之,寓意民眾痛恨其深也。
後,疤餅曆數代,下料益細,工藝益精,口味益美。
清末,慈禧太後遍選天下美味佳肴入宮,滹源疤餅曾作為地方特產進貢。太後嚐過,讚不絕口。此後,太後又數次從滹源選調疤餅入官供其食用。疤餅之美,一時名滿天下。攤花兒小米麵二分,黃米麵三分,白麵、玉米麵、大豆麵各一分,以酵作引,溫水和起,發足,加堿水糖水,以筷攪作稀糊。
鏊子文火燒熱,山藥洗淨,切出平麵,蘸胡麻油塗鏊麵。舀麵糊一勺,倒鏊之上,攤開,蓋鏊蓋,約半刻,揭蓋,鏟出裝盤。也可上朝裏,下朝外,折疊,成半圓。故攤花兒又名“折餅”。
攤花兒一麵深黃,咬之脆香;一麵淡黃,入口喧綿。
滹沱河北岸之坡地主產穀子。穀子剝皮之小米,金光燦燦。小米磨碎之米麵,清香撲鼻。
坡地農家待客,非炸糕,即攤花兒。炸糕一般在春夏秋三季,攤花兒一般在冬季。
街市飯攤常經營攤花兒。故從早到晚滿街飄散飯香。行人嗅…唉,涎水即流出嘴角。農民進城鎮趕集,客商來滹源辦事,皆禁不住坐在飯攤前的條凳上。捋袖解扣,吃兩張攤花兒,喝一碗紅稀粥。抹嘴,站起,離凳之後,仍一步三回頭,戀戀不忍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