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淩晨四點左右
“莫雯，怎麼是你啊？”D喜出望外，怎麼會這樣，莫雯，莫雯
這時候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莫雯，你怎麼會在這裏，這不是巧合吧，啊？”D內心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這事情太美妙了。“什麼巧合不巧合的，我開車路過，看你急忙跑了出來，我就讓
你上車了啊。” “哦。”不會吧，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開車路過這兒。“剛才那些人追你幹嗎，你沒付賬啊？”“哎，別說了，說來話長。”D 把安全帶係上，回想起剛才一幕
幕發生的事情，不由得打了個寒戰。“……”莫雯也沒再問，隻是專注地開著她的羽掣。剛才的一幕幕真是可怕。那幫人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自己糊裏
糊塗掉進了他們的陷阱，難道他們真的知道他每時每刻的行動嗎？甚至是提前知道他要到哪裏？這真的無法解釋。那個怪人到底是幹嗎的，公司的代表？經理？負責人？靠，一個自以為是的家夥。
那幾個呢？幾個無聊的家夥，幾個墮落分子而已。什麼畫家，領導，真是沒事兒幹了，吃飽了撐的。想找死，一起去跳河，跳樓啊，跑到酒吧裏幹嗎，難道是傳說中的自殺者俱樂部？也沒準。
這些人確實該死，一點也不值得同情，都是些無聊的人。一個搞不清方向的假冒畫家，或者假冒老師，一個軟弱的傻女人，一個出賣靈魂的國家幹部，還有一個墮落女孩。這些人沒讓他產生一點內心共鳴，卻總是讓人下墜的感覺，讓人很泄氣，連想殺了他們的力氣都沒有，都懶得動手。
D發現，人不但會因為壓力、孤獨而感到絕望，無聊也讓人絕望。這些無聊之人，絕望之人，就不值得一點同情。隻是D不想殺了他們。殺了他們，D自己都要感到無聊。沒準無聊得自己都想自殺。靠，我怎麼跑到這地方來了，像被魔鬼施了魔法一樣。
幸虧終於逃離了那裏。怎麼就打不死那家夥呢，這事兒真蹊蹺，按理說這種槍已經很先進了，不該出現這種問題。難道卡殼了，還是空包彈？
D 對準那個家夥的腦袋開槍的時候其實一點感覺都沒有，很麻木，就是想逃跑，就是想趕緊結束這一切。什麼憤怒、報複、生命，在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全都沒了。如果他真死了會怎麼樣，他是不是想自殺的人，可那小子從來沒說過自己也是想自殺的。他為什麼這樣，他是誰，殺了他自己會是什麼感覺，D 全不知道……
轉頭看莫雯，她在那兒認真地開著車呢，不知道要開到哪裏去。看著身邊的莫雯，人突然放鬆下來，莫名的幸福感不由地從心底裏生出，並向全身蔓延開，這感覺真舒服。
“莫雯——”
“怎麼了？”
“沒什麼，嗬嗬，這真像做夢一樣。”
莫雯麵帶微笑，繼續開著車。
嗬，這多好。就這麼開著，有個女人開著車，載著自己，自己不用操心方向盤，不用看路標，不用擔心前麵是否有路障還是要拐彎，隻是任由她走——她也許知道幸福的方向吧。嗬，這速度，這感覺，這車，她的車像她的胸部一樣舒適而有力量。她穿著粉色的圓領衫，他最喜歡的那件，胸部低開，豐滿的前胸像柔軟而溫暖的海綿枕頭，真想把自己的頭埋在裏麵。
噢，這女人，太可愛了。D看著她認真的表情，越發地可愛起來。“莫雯，你，你太性感了！” 莫雯沒理會他，嘴角慢慢縮回來，上嘴唇向上微微翹起，有點慍
怒的表情。哎，莫雯啊，明明知道自己是美女，身材還這麼優秀，但就是太矜持。D知道，這不是她裝出來的，是從小受良好教育的結果，即使是裝出來的，也是聽父母話的結果。
“莫雯——”“怎麼了？”聲音還是那麼溫柔。“莫雯——”“啊？”“莫雯，莫雯——”“快說呀，真是！”莫雯開心地生著氣。“莫雯，帶我到幸福的地方去吧。”撲哧笑了一下，“好吧，我帶你到幸福的地方去，注意嘍——”踩在油門上的腳一加力，車子加速跑了起來。D覺得不是她，好
像是他的心在開車一樣，他想加速就加速，想轉彎就轉彎……嗬，快快到達那個幸福之地吧。一會兒旁邊掠過很多樹，還有很多不知名字的花草，小鳥在叫，有蝴蝶和蜻蜓在田地裏，在花草中飛舞。放眼望去，全是這樣綠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