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朱雀走後,祝瑥有些放鬆了心情,一屁股坐在地麵上,焦急等待著。青龍安慰道:“陛下,你無須憂心,朱雀這人膽大心細,輕功高絕,定然可以完成任務,安然歸來。”
祝瑥苦笑道:“朕倒不是擔心這個,朕隻是在想,郝閣老是會否明白朕的苦心呢?”
青龍道:“苦心?陛下指的是?”
祝瑥似乎不想多言,道:“沒什麼,此時言之過早,你們日後自會知曉的。”
正當兩人說著話時,卻沒看見白虎、玄武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陡然出手,錚一聲,寒光乍閃,護刀那鋒利的刀刃霎時洞穿青龍的身體。青龍一臉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喘著粗氣問道:“為、為、為什麼?”
“不為什麼,隻因平王更適合當皇帝!”白虎寒氣森森,“曹公公掌握著廠衛,網羅了不知多少高手,你們又怎麼可能逃得掉呢?”話落,刀光一絞,血光一現,青龍的大好頭顱立馬飛起。
這突兀其來的驚變,把祝瑥驚呆了,愣在當場,說不出話來。當慣了皇帝,養成泰山崩於前色不變的沉穩冷靜,但在這一下的驚變,他受到的打擊著實不淺。
白虎冷笑著道:“陛下,走吧,跟我去見曹公公,在平王登基之前,您的生命不會有危險的。”落難皇帝不如狗,白虎的語氣已經全然不帶敬意了。
祝瑥漠然,或許知道反抗也沒用,幹脆閉目等死,內心卻是憤怒無比,帝皇的尊嚴,讓他不會妥協。但白虎哪會在乎他的所謂尊嚴,一把拎起他的衣領,就待帶著他沿著暗道返回皇宮。
就在這時,忽聽一道嬌美的女聲喝道:“華慕飛,這次看你往哪裏逃?”
隻聽那聲音由遠及近,待到話音落下,屋頂已然劈裏啪啦打了起來。城隍廟裏的三人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便見屋頂哢嚓一聲脆響,兩道人影落了下來。人影乍分,三人看清兩道人影的真麵目了,一個貌美似仙子的少女,一個狼狽不堪的六旬老者。
“華大人?”
玄武乍見此人,便驚呼出聲。
華慕飛也是眼前一亮,點頭道:“白虎,玄武,原來是你們兩人!好極了,正好把他們三人留下來,免得他們誤了王爺的大事!”
少女冷笑道:“好啊,還有兩個同黨,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燕燕,你沒事吧?”
這時,又有兩個人闖了進來,一男一女,男的是個淳厚青年,關心地看著少女。女的俏麗清美,一襲青衣,也是個佳人,隻是鳳目含威,多了幾分煞氣。
祝瑥看見這三人,頓時又燃起了希望,猛然大聲叫道:“三位俠士,朕乃是當今天子,遭奸賊叛逆禍害,落難在此,懇請......”話未說完,便被白虎一指點了啞穴,後麵的話登時吞進了肚子,說不出來。
“當今皇帝?!”
少女三人異口同聲驚呼道,他們根本沒想過,這些人會那麼大膽,挾持皇帝,謀逆造反。
隻見少女怒目一瞪,一聲嬌叱:“賊子,吃姑奶奶一劍!”寶劍出鞘,耀出一片劍光,劍光寒寒,劍氣森森,霎時便將白虎、玄武裹在劍網裏。如此劍法簡直匪夷所思,白虎隻覺來到了劍的世界,除了劍氣森森,再無他物。
另一邊,淳厚青年纏著華慕飛,而青衣女子卻在一旁給兩人掠陣。少女的劍法實在犀利,奇詭,快狠,幽怪,一招一式,連綿不絕,竟然仿若無窮無盡,根本就沒機會讓白虎、玄武兩人反撲出招,除了抵擋,還是隻有抵擋。
好在白虎還有一位皇帝在手,令少女極為顧忌,這樣又過了十數招,忽聽一聲慘叫,玄武瞬間仰躺在地,不知生死。白虎嚇得魂飛膽喪,臨時機變,一掌拍在祝瑥的後背,把他拍向少女,整個人卻閃電般躥出門外,消失在夜雨中。
另一邊,華慕飛早如驚弓之鳥,一聽慘叫聲起,也是二話不說,拚著受傷,挨了一掌,然後立馬飛身躍上屋頂,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