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法師星夜趕路回了邊塞。
邊塞帳篷裏,越王正倚著一位戴著麵紗的美人喝酒。
夜郎國送來的美人,嬌嬌滴滴,又軟又輕。酥梨臉,煙波眼,腰肢盈盈一握,嘴唇豐滿又自帶香氣,一身煙紫色紗衣薄得幾乎透出肉色。
夜郎國自古出美人,特別是在氣候幹燥美人稀缺的邊塞,這美人簡直就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來得路上,驚得守帳的小兵魂不守舍。
燈下觀美人,越看越好看。
越王就多喝了兩杯,朦朦朧朧看到兩個法師跪於營帳裏。
“有什麼話就說吧。”
兩個法師扭扭捏捏,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擠眉弄眼望著夜郎國的美人。
越王何其聰明,讓美人回去休息,叫兩個法師近前來。
太後第一反應是越王胡說八道,該打嘴。
接下來,越王說夜郎國送給他個美人叫蕭蕭,說蕭蕭很溫柔體貼。
就腦子嗡嗡。
別一封是寫給太後的。
這就很不正常。
越王孝順,隔陣子就會寫一封信來請安。
“接著說。”
閔家列祖列宗在上,陳國存續百年,誰見過陳國皇上有這愛好的。
手裏的佛珠都快盤不動了。
她盯著信件上的字,眉頭緊鎖。
“不幹高太監的事啊,皇上喜歡的是一個見不著麵的太監,牽腸掛肚的很哪。”
可思來想去,又覺得越王說的有幾分道理。
檀香點起,星星點點的火光在鏤空銅爐裏隱現。
越王聽了,麵不改色心不跳,又悠悠倒了一杯烈酒。
美人落淚,梨花帶雨。
檀香能讓人平心靜氣。
太後也看得一臉慈母笑。
“王爺,我們兩個星夜馳回,實在是有要事稟報。”一個瘦弱些的法師夾著嗓子回稟:“王爺沒聽到那些嚇人的話,現在回想起來,小的心裏還哆嗦呢。”
太後隻覺得胸口堵得慌。
一封是給夜郎國君的,說美人蕭蕭不適應邊塞氣候,得了惡疾死了。
從未這樣堵過。
給鸚鵡喂完了水,太後淨了淨手,坐在東窗下緩緩攤開越王的信。
“邊塞苦寒,沒有王爺,奴家真是一日也過不下去的。”美人搖著越王的胳膊。
越王眉頭一皺。
另一個粗壯些的法師就輕輕拍他的背,像是哄小孩子似的給他安撫。
太後將越王的信在檀香上點著,隨著一片火光,信件化成了煙。
越王嫌棄地把臉撇到一旁,脖子一仰,又灌了一杯酒,不喝醉實在看不得這兩個玩意。
天鵝一般光亮的脖頸,葡萄一樣黑圓的眸子。
“王爺,此次去宮裏給皇上驅魔,我們發現,皇上不是附魔了,而是他喜歡上了一個太監。”
煙紫的紗衣輕輕下拉,露出雪一樣白的肌膚。
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既然過不下去。”越王眸子一沉:“那就死。”
一片嘩然。
太後搖搖頭,讓關姑姑把檀香點上。
先帝像皇上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你們是說,閔簡跟高太監好上了?”越王搖搖頭,隻是盯著自己手裏透明的琉璃盞,琉璃盞發出幽靜的光,越王眼裏有涼涼的東西流淌出來:“或許你們會錯意了,據我所知,高讓打小伺候皇上,他們兩個是有些交情的,但不是你們說的那般,你們不要信口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