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顧憶生便找借口出府,果不其然,張氏以她不熟悉京城的理由,讓她帶著采蓮,小榴隻好留在府裏。
這番舉動在顧憶生的意料之中,她沒有拒絕。
有時候帶著張氏的一隻眼睛做事更方便呢!
主街從皇宮貫穿城門,這條街寬敞幹淨,百姓皆是在路邊走,街上時不時路過豪華的馬車。
簡單逛了一下,顧憶生轉頭問道:“采蓮,這裏最好的酒樓是哪裏?”
“天香酒樓。”采蓮說道,“在近南街,離主街很近的。”
“哦,這個天香酒樓聽名字很尋常,為何是最好的呢?”顧憶生走到一家茶館,滿話堂,她走進去,點一碗茶。
此時茶館說書先生講的是楚國的戰神,戰王。
采蓮像是被故事吸引一般,目光中神采奕奕。
“采蓮,你還未回答我天香酒樓好在哪裏?”顧憶生再次問道。
采蓮回過神,恭敬道:“天香酒樓以前就是個不入流的酒樓,但三年前推出一係列見未見,聞未聞,卻極其味美的新菜,吸引很多人。天香酒樓過段時間推出新菜,還有會員製,積分製兌換禮品,漸漸的,天香酒樓有很大的名頭。”
“好吧,待會兒去天香酒樓吃飯。現在我要如廁,你在這裏等著。”顧憶生站起身,走到大門口的櫃台前。
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問道:“小姐有何事?”
“芝麻開門。”
聽到顧憶生這四個字,中年男人麵色微變,很快恢複過來。
他叫來小二守著櫃台,隨後與顧憶生一前一後往後堂走去。
進入後堂的房間,他關上門:“主子。”
沒錯,這個滿話堂是她的產業。
“冷輝?”顧憶生記得冷輝,她坐下問道,“我記得戰王的話本已經出來很長日子了,茶館難道沒有新鮮的?”
“回主子,因我們知曉很多細節,比其他茶館多很多優勢,因此戰王的話本是最受歡迎的。”冷輝沒想到主子竟然記得他,幽冥堂才成立時他匆匆見過主子一麵,那時候顧憶生戴著麵紗。
他更沒想到幽冥堂堂主竟然是如此年輕的女子。不過他不會因為年紀而看輕顧憶生,他聽春花講過不少顧憶生執行任務的事,打心裏尊敬。
“茶館要與時俱進,卻不能跟風,要推陳出新。過兩日我讓人送來些有爭議的話本,你好好挑選一下。”顧憶生很少關注京城的六家產業,雖然很賺錢,但現在一看才知,存在不少問題。
如今她來京城定要好好改進。
待了片刻她回到大堂,便帶著采蓮去天香樓。
楚國在北方,北方菜係味道大都相同,顧憶生特意將南方菜改良,更添加不少製作精良的經典菜,因此天香酒樓一炮而紅。
顧憶生走出酒樓時,街上有女子正在賣身葬父,哭得梨花帶雨,淒淒慘慘。京中的人見過很多不幸,沒有人停下腳步。
顧憶生正要上前,突然從轉角處走來三個公子哥,中間的那個吊兒郎當,目光無神,身體虛空。
“呦,賣身葬父?抬起頭給本公子看看。”陳軒輕佻的模樣,折扇抬起女子的下巴。
額……此女子正是春花。
顧憶生昨晚便猜到張氏會讓采蓮跟著她出門,便讓春花演這出戲,她要光明正大將春花買進去。
但是真沒想到春花剛演上不久,顧憶生沒來,來了三個浪蕩公子哥。
此時春花眼睛紅紅,白皙的臉楚楚可憐。陳軒瞬間心神蕩漾:“是個美人兒,遇到本公子是你的福氣,我幫你葬你爹,你跟我回府。”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顧憶生趕緊上前:“姑娘,我願意幫你,你不要往火坑裏跳。”
她再不出來,春花都要殺人了。
“哪裏來的臭娘們?長這麼醜出來嚇人啊?”陳軒最喜歡美人,除了美人剩下全是長得醜的。
顧憶生未搭理他的話茬,道:“她賣身葬父,她自然有選擇的權利,看她選你還選我。”
“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本公子搶人?”陳軒不屑地呸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