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間名聲遠揚的景王殿下,果真是心細如斯,英明神武。”

那老板早就知道眼前的人是景王殿下,此時親自得見再次恭維了一番,更多的也算是一種認可。這種事情,便隻有他這般厲害的人可以做到。

“秦先生過譽了,晚輩才能淺顯,在一卦可定天下的秦先生麵前還是遠遠不如的。”

祈鶴麵色恭敬,頗為敬畏。

他查到了這位的真實身份,隱居在此的天下第一卦的秦先生,據聞多年前一卦使北昭免於三大國聯手反擊,那時的祈鶴六歲,曾聽過這位秦先生的傳奇故事。

未曾想能在此處得見,傳聞中這人盾身隱入山林,自此隱居,不得蹤向。

年輕時名揚天下,如今聲銷匿跡,隱姓埋名。

這般其實很少有人能做到,放棄一時的名聲與風光,從此淡漠在世人眼中。

“你這人,很聰明,不,你很有智慧。”

當然不僅僅是此時的打量,更是多年來的聽聞,以及近日裏的觀察還有他的卦象顯示的。

這個人和他年輕時有幾分相像,意氣風發,少年兒郎。

“聰明可保一時風光,智慧則可顯耀千秋。”

祈鶴微微頷首,麵色坦然。當然,於他而言,智慧與聰明並不重要。他這話是說給秦先生聽的,其中道理,他自然明白。

……

七月二十九,距離武林大會還有三日。

薑羨魚還在路上晃悠,約莫還有八百裏路程就到了青城山,此次的武林大會地點正是在青城山的附近的明樓山莊。

一路上帶著礙事的紀頌夜,再加上兩人都帶了麵具,還是極其顯眼的。

最終,在半路薑羨魚給兩人易了容,完全看不出原來的麵容,混在普通人裏也沒人認得出。

“你為啥要易容成男的,我不明白,你以女子的身份也沒人可以認出來你。”

趁著馬在一旁休養的的功夫,紀頌夜問了話。

心裏很是不解,跟著她兩三日了,這人也不願意搭幾句話,他都想明白了,這次給自己洗清冤屈,也查明白這人是不是凶手。若她是凶手,到時候一番證據放在她麵前,整個江湖武林的人都在,她應當是不敢逃的。

所以,此時他便先順著她。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不能急於現在的一時半刻。

“別太笨,一個會武功的女子,難保不會被人針對。此次是武林大會,比武以及討論如何對付魔教中人,比武不會是從八月初二開始的。在去的路上,便已經是暗中除掉對手的時機。”

薑羨魚搖頭並且白了一眼,微微嗤笑。

都什麼時候了,還這般幼稚,諱劍山莊隻剩他一人,做事還不成熟,這般很容易被壞人利用,此次便是這般。如此心性不可取,成長固然如此。

“這樣啊,但是你武功高強,即使那麼多人對付你,你又不會輸?”

紀頌夜仍舊不解,將目光看向黃昏餘光中的女子。

夕陽將要落山,最後的一抹餘暉打在人身上,仿佛像是濟世濟民的人,身上帶著暖色光輝。

這般的人會去屠殺山莊滿門嗎?他心底的想法再次動搖了。

“打打殺殺的,不會累嗎?為了這麼多不必要的事物浪費自己的精力,不劃算。”

薑羨魚牽著馬,任由馬在一旁飲著河水。

水流激蕩,水花揚起。

薑羨魚拉過紀頌夜,騰空帶在空中,跳去了很遠的地方,從腰上拿過了自己的軟劍,看著水中冒出來的那些黑衣人。

“哪處來的小嘍囉?這般不要命,你們的主子倒還真舍得讓你們來此處赴死。”

懶散的語調,帶著不屑的目光。

微微搖頭,揚眉挑釁,壓根就沒有將這一群人放在眼裏。

一旁的紀頌夜不爭氣地吞了吞口水,環視了一圈,周圍都是拿著長劍的黑衣人,少說也有二十來個。

且不論他們個個武功如何,但是人數上便是勝過一大截。

內心掙紮了一番,就仿佛有兩個小人在腦海裏打架一般,他有些頗為糾結。這些人應當並不是衝著他來的,他要是快速逃掉的話,應當可以安然無恙。

但是這般拋棄這人,他就失了心中的道義,這般還如何做個武林正派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