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去看銀錢一分一毫,似乎懷中的破碗是珍寶,而這些銀錢則是火種。
聽方才的小廝如此解釋,他們才明了。
“這真是極有意思的趣聞,第一次聽說。”祈照往常從未聽說這種,此時有些震驚,但麵色上未過分顯露。
從小的太子教養品行,使得他可以見怪不怪,控製情緒。
“要是東臨各國都如同這般就好了,你看那樣的一個小廝都能言語間不失威嚴,不卑不亢,這真是民眾的自矜風采。”
“若是他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應當不會如此言語。”
“或許吧。”
兩人一同撐著傘往前走,見到了在雨中作樂的幼童,他們赤著腳,在雨水中撒歡。
他們見水,就如同魚之見水,欣喜若狂。
到了橋頭上,兩人又看著水上漂遊的鴨子,極其愜意的模樣,這場大雨似乎未曾影響到它們遊動。
它們是遨遊此處的自由客。
陸觀月看著鴨子自由漂遊,感受著漕州百姓的自由,心中忽地想到了在慈縣經受疫病,因為旱災民不聊生的慈縣百姓。
悲從中來,她低著頭,微微感慨,問向一旁站著身姿挺直的人,“也不知道慈縣的疫病此時如何了?有沒有得到防控,朝廷有沒有大臣寫奏折請求支援慈縣百姓?”
她這幾日舟車勞頓,整宿整宿睡不好,本來是想在慈縣親自照看的,但是必須來漕州一趟也不能給他們添亂,如今能做的竟然隻有言語中提到幾句。
可是一想到朝廷中沒多少人願意為了慈縣的事情建言獻策,她又覺得極其憤怒。
即使是她最敬重的父親,在這件事情上也是持反對的。
父親擔心她的安危,不願意讓她去往慈縣,怕她不幸感染疫病,命喪其中。
“應當是極少的,慈縣的疫病很難控製。在東臨國史上,哪一次疫病不是死傷無數,最後封城百姓全部慘死。如今能有醫者願意去救治,這便是朝代的更進了。”
“百姓苦矣。”
兩人站在橋頭,共撐著一把傘,目光都看著河水中浮遊的鴨子,有道不盡的感慨,關於國家大事,關於民生天下。兩人也愈發堅定了帝王與皇後的誌向,隻有登上那最高位,他們才能真正為民生造福祉。
雨幕中,他們自成了橋頭上一道獨特的風景。
有來往的行人看見兩人緊靠在一起的背影,無不感慨,真是一對羨煞旁人的夫妻,情意綿綿。
雨停的時候,兩人才從橋頭離開。
祈照收起了紙傘,拿在手中,感受著傘骨竹節。
一步一步,兩人一同朝著衛國公府走回去,但是路上不大記得了,找了幾個路人問了路。
最後順利回到了衛國公府。府上正在準備晚宴,而衛國公依舊未曾回府,約莫是要夜色更深時回府。國公夫人似乎也是不在府上用膳,聽下人們說是與城北員外夫人們小聚去了,她們深夜時才散場。
至於小聚的內容也是極有意思的,會玩著時下流行在文人之間的飛花令以及行酒令,還有時候會進行蹴鞠射覆那類,目的不在於獲勝而在於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