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過之後,白門立刻就後悔了。蒲公英中文網回到事務所他趕緊給記者打了電話,說那些話都是開玩笑,希望人家千萬別把這些話登出來,還號稱可以請記者洗澡,做按摩。記者在電話滿口答應了,說大家都是朋友,誰敢拔你白大律師的胡子?
世界是奇妙的,奇妙之處便在於事情絕不會按照人的預料發展。
第二天,報紙的頭版頭條的標題竟然是白大律師狀告災區民工,天理何在?人性何在?內容大約是白大律師喪心病狂地認為地震是天譴,他置災區民工的死活於不顧,一定要抽走萬惡的律師代理費。如今災區人民苦難深重,而某些人還要在別人的傷口上散鹽,天理不容,天良喪盡。
白門看到這篇報道時,竟然把桌子都踢翻了。蒲公英中文網他抓起電話找到記者,質問他為什麼說話不算數?記者說:文章已經讓編輯看上了,自己想撤都撤不下來了,你就擔待擔待,不是有意的。白門摔了電話,號稱要和報社對簿公堂,讓他們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
此時香君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驚恐地指著外麵道:"你們看看外麵,那都是什麼人啊?"話音未落,嘩啦一聲,事務所的玻璃門就被打碎了,一塊磚頭擦著我的腦袋飛過去了。我們定睛一看,立刻嚇得魂不附體。好幾百個人民群眾,群情激昂地衝了進來,口口聲聲要找白門算帳,要為災區的老百姓出一口惡氣。我含著眼淚勸大家冷靜,有話好好說,千萬別衝動。我嘴裏應付著眾人,偷眼一看,白門白大律師已然不見了。
群眾們號稱見不到白律師就不走了,今天一定要給個說法。蒲公英中文網我有些按捺不住,脫口道:"法律是公正的,法院已經判下來了,民工拖欠代理費應該給。"
一個操著西南口音的家夥嚷嚷道:"法律算老幾,我們的老鄉都死了那麼人,你還想著找我們要錢,你們黑了心你們。"
我按捺不住了,叫嚷起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地震不地震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再不還錢,老天爺就更不答應了。"
此刻一個中年婦女把椅子抄起來了,對著我的腦袋說。"你個沒良心的,人家是民工,人家容易嗎?別說地震了,就是不地震你們也不應該向人家要錢,黑心鬼。"說著,她就把椅子扔了過來。
群眾的情緒被調動起來了,大家紛紛叫著:"砸了他,把事務所砸了,看他們還要敢錢?"
我知道好漢難敵四手,趕緊換了一副嘴臉,求饒說:"我們不要了,我們不要了還不行?我跟白大律師說說,他要是再敢要錢,我就讓他爸爸打折他的腿。"
幸虧我不是事務所的旗幟性人物,幸虧我不是大名鼎鼎的白門,群眾們好歹是給我留了一條生路。他們一直鬧到後半夜,鬧累了,終於走了。
我累慘了,嗓子都啞了,揪著香君鴨子上的說:"白門呢?"
香君說:"我也奇怪呢,他跑哪兒去啦?"
我們倆正說著呢,白門探頭探腦地從後麵鑽出來了。我問他藏到哪去了,白門說:"我一直在廁所裏蹲著呢,這幫家夥瘋啦?吃錯了藥啦?關他們什麼事?一群暴民!"
我說你現在這麼厲害,剛才怎麼藏起來了。
白門說:"好漢不吃眼前虧,那是群瘋子,跟瘋子能講道理嗎?"
我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綠林好漢,同情弱者是他們的愛好,他們才不管弱者幹了什麼呢。"
後半夜了,我們還沒吃飯呢,我們決定不吃了,還是回家。我們三個跑到下的停車場一看,白門的車被人家砸了個亂七八糟,有人還在後窗上寫:白門=白眼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