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莎迎來了十五歲人生的第一個暴擊,直接把她敲暈死過去。
她中考失利了,她拿到成績單的時候自己都懵了,她是怎麼回事?她這三年裏都做了什麼?看小說,看電視,做幻想。天天發咪發拉嗦的虛度而過?反正她是徹底的懵圈了,人人在等著拿錄取書歡喜的時候,她正在哭訴的交錢查分與四處的找學校。
不然她還能怎麼辦?李莎莎她才十五歲啊,總不可能出去工作吧?能幹嘛?會幹嘛?人家也不收童工啊?
除了悔恨的淚水就隻有無助的眼神。
李莎莎“大學生”的父親帶著這個因為自己有沒有多加關心與管教的女兒四處求人找學校,繞了一大圈自己認為可以求助的同學朋友後,人家給出來的底線就是可以來學校做旁聽生,但無學生學績。
父親也是會有無力的時候,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會很無力,但是麵對著子女他們無法對他們述說他們的無力感,他們在孩子的麵前是山一樣的強大,在他們的眼中是無所不能的父親。當然,孩子也是父母的精神支柱。
李父曾經在這個省城的大學學習過四年,但是畢業後就離開了這個城市,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想想當時真傻,當初離開的時候沒有想過現在要拚命的想回來。
也許是,離開這個曾經上大過學的城市太久了,再回到這個城市一切都物是人非了。曾經那個躊躇滿誌的青年,大學畢業時以為能幹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沒有想到過了幾年運動的到來一切化為烏有。再努力重回到這個城市,以為可以一切再從頭來但已經是人到中年,連女兒的學校也找不來,還好女兒還沒有學壞,隻是他也沒有辦法幫到她什麼?
李莎莎也是人生中第一次感到父親也是盡力而無力了,所以最後還是李莎莎在報紙上找到了一所補習學校,決定自己去再補習一年再考高中。
上大學是刻在她血液裏的夢想。
補習學校就是租了個廟旁邊的一幢小二層樓,麻雀雖小,但是五髒俱全,有破舊的桌椅,有校長,有班主任,還有守自行車的老太太。就一個班,老師都是老了退休的來賺錢的,反正都是老頭老太太,李莎莎也是一頭埋進學習中。連喜歡的港台明星都不敢分心思了。
一年的補習生活也是過得飛快,到真正十六歲的時候。李莎莎好歹是考上了一所高中,成了一名高中生。
想著考上大學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李父本來活動調動,準備要調到省城的一所財經大學任教的,學校方都已經同意接納了。李父原在專縣上的工廠又不樂意了,那個可惡的廠長忽悠李父,說李父是人才,當初工廠收留了下放來的李父,還讓李父從車間轉到廠辦學校當老師,也是看在重視人才的份上。隻要李父肯留下,那以後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廠子裏要申報二級廠礦前途大大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