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先坐下,別激動。”沈念琛輕聲安慰著,試圖撫平江婉躁動不安的情緒。
江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好個禦史大人,前幾天我聽你跟我提了那麼一嘴,我還沒放心上,沒想到他們還來勁了,登鼻子上臉是吧,不給他們點兒顏色瞧瞧他們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江婉越說越氣,擼起袖子,一副要找人幹架的架勢。
沈念琛幽怨的瞪了周景宴一眼,似乎是在怪他這麼點兒小事都不能自己處理了。
周景宴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娘娘,保重鳳體要緊。”
江婉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我倒是要看看,那個李小姐是什麼貨色,敢和我搶男人!
卿塵,你親自去一趟禦史府,就說後宮裏的牡丹花開了,本宮特意邀請李小姐明日前來賞花。”
陸卿塵應下,周景宴抖了抖,覺得此刻的江婉周身都布滿了殺氣,十分可怕,看來那個禦史府的小姐要倒黴了。
“姐夫,怎麼了,你在緊張什麼?”江婉笑意盈盈的看著周景宴。
“不敢當不敢當,皇後娘娘有什麼事盡管吩咐。”
江婉要的就是他這句話:“那個禦史小姐本宮自己就能解決了,但是那個李禦史,就交給你們了。
畢竟怎麼說,他都是朝廷命官,自古以來後宮不能攝政的道理本宮是明白的。
更何況本宮也不能自己夜入禦史府去刺殺他,本宮現在身子也不方便不是。
那個糊塗東西,陛下您說該怎麼處置呢?”
江婉托著腮盯著沈念琛,大有一副你不讓我滿意就別進我房門的架勢。
周景宴說:“陛下,娘娘,臣認為,李禦史雖有罪,但罪不至死,若是處罰太重了,恐會引起朝堂動蕩。”
“殺他,都嫌髒了手,周世子,本宮問你,他縱容女兒汙蔑帝後,還配做這一國禦史嗎?”
周景宴頷首:“自然不配。”
“既然不配,就削掉他的官職,把他發配的遠遠的,省的在上京礙眼。”
周景宴看了眼沈念琛,沈念琛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茶。
“臣遵旨。”
江婉扶著腰站起來,將一瓶藥丸塞到周景宴手上:“這個你回家交給小晨,我新研製的血氣大補丸。”
“多謝娘娘記掛。”
“好了,你們倆不必小心翼翼的,我又沒生你們倆的氣,一切就按咱們商量好的做就好了。
夫君才登基不久,正好需要人來立威,這個傻帽禦史就送上門來了,咱們何樂而不為呢?”
沈念琛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他的寶貝娘子沒生他的氣。
“娘娘英明。”
江婉打了一個哈欠:“行了,湯我就放這兒了,你們倆趁熱喝,我要回去睡午覺了。”
江婉走後,二人都重重呼出一口氣:“還好還好。”
沈念琛盛了一碗雞湯遞給周景宴:“來,坐,嚐嚐我家娘子的手藝。”
“呦,味道不錯嗎?不過還是比晨兒遜色了那麼一點。”
“知佑,明日上朝時就按小婉說的做吧,我也覺得這是一個肅清朝堂的好機會。”
周景宴點點頭:“嗯,放心,證人在我那兒。
隻要我帶頭摻那個李禦史一本,嶽父大人肯定跟著一起,畢竟,他看那個李禦史不順眼好久了。
若不是怕別人說閑話,李禦史的牙早就被他打掉八百顆了。”
沈念琛笑著點頭:“說的也在理。”
周景宴端起空碗,舔了舔嘴唇:“陛下,再賞臣一碗唄。”
沈念琛將雞湯護在懷裏:“這可是小婉精心為我準備的,你要喝回家找你娘子熬去,你剛剛不還是說你家晨兒手藝最好嗎?”
周景宴十分無語:“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記仇,我娘子現在不是正在坐月子嗎,快再給我喝一碗兒。”
沈念琛:“不給!”
喬夕晨一直望著門外:“阿宴走了有一會兒吧,怎麼還不回來?”
杜如寶撥了一個香蕉遞給他:“他們大概是在商討對付禦史府的辦法,再耐心等等。”
喬夕晨想想杜如寶說的也並無道理,於是二人轉頭嘮起了家常。
杜如寶作為“前輩”,開始教授喬夕晨育兒心得。
比如孩子應該怎麼抱啊、孩子什麼樣的哭聲是餓了?什麼樣的哭聲是拉了、什麼樣的哭聲又是困了的。
喬夕晨聽的津津有味。
周景宴回來後,將江婉給的大補丸交給喬夕晨,杜如寶癟癟嘴:“小婉可真偏心,我坐月子時怎麼不見她給我準備這好東西呢?”
周景宴無奈:“大嫂,晨兒身體不好,能懷孕已是萬幸,這你是知道的呀。
你看看你,身體壯的和牛一樣,還用的著吃什麼大補丸嗎?你不吃大補丸大哥都快有些招架不住你了,嘖嘖嘖……”
杜如寶臉色漲紅:“小晨,你看他,怎麼也這麼沒正形,虧他曾經還做過我們的先生!”
喬夕晨擺擺手,做出一副我也拿他沒辦法的模樣。
杜如寶撅著嘴轉身兒就要走:“你們倆欺負人,我回家告訴阿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