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房間裏出來,柳學冬一抬頭就和王利川打了個照麵。
王利川一臉賤兮兮地湊了上來:“我就知道你在裏麵。”
柳學冬愣了:“你怎麼也進來了?”
王利川朝他擠擠眼睛:“剛剛我在外麵就瞧見你鬼鬼祟祟地進室內體育場來,就知道你肯定沒安好心,於是想著跟進來看看你想幹什麼,結果進來找了一圈沒找見人,就猜你肯定躲這棚子裏去了。”
柳學冬滿頭黑線:“你才鬼鬼祟祟。”
王利川朝柳學冬身後指了指:“這棚子裏有什麼?”
二人就現在排隊的學生們隊列旁邊,王利川口無遮攔,他們的交談已經引起了那兩名迷彩服的注意,柳學冬趕緊拽著他走開。
來到僻靜處,柳學冬三言兩語把事情給王利川簡單說了下。
王利川聽得兩眼放光,他狠狠一揮拳頭:“薅九處羊毛?刺激!”
柳學冬無語地揉了把臉:“我也隻是想借那儀器用一下,又不是要偷走它——怎麼就成薅羊毛了?”
王利川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懂,讀書人的薅不叫薅,叫借。”
“我懶得理你。”
柳學冬不欲繼續跟他深究,轉頭問道:“朧月暻呢?”
王利川指了指外麵操場:“在外麵盯著九處特派員呢,她說幫你放哨,我這不是進來支援你來了嘛。”
柳學冬哭笑不得:“你倆這分工夠明確的。”
老柳但也沒打算趕王利川走,雖說他和朧月暻頂多算倆臭皮匠,但柳學冬仔細想了想——到時候自己做檢查時確實也需要一個幫手在旁邊操作儀器,王利川的到來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支開房間裏那兩個醫生。”
柳學冬壓低聲音:“學生太多了,看這情況,體檢至少得持續到下午放學,那時候他們直接收工就把儀器帶走了,所以我們肯定不能等到體檢結束。”
王利川也一點就透:“找個理由讓體檢暫時中止?”
柳學冬搖頭道:“就算體檢中止,醫生也大概率會在裏麵守著儀器不出來。”
王利川注意到柳學冬的眼神,齜著牙花道:“嘶——你不會是想……”
柳學冬微微頷首:“製造騷亂,越大越好,轉移注意力的同時把他們逼走,我們就趁亂進去檢查。”
王利川苦笑道:“老柳,這可是學校。”
柳學冬輕輕皺眉,有些不解:“學校怎麼了?”
王利川張了張嘴,猶豫片刻後還是沒給柳學冬解釋什麼“學生安全大於天”之類的原因。
或許是柳學冬平時看似與常人無異的表現給了王利川錯覺,他差點都快忘了老柳在正常情感方麵的缺失。
猶豫了好一會兒,王利川才委婉說道:“要是真的鬧太大,弄出傷亡來,估計會很難收場。”
柳學冬愣了一下,沉思後點頭道:“有道理,鬧大了事後脫身也是件麻煩事。”
王利川不禁鬆了口氣:“所以要怎麼搞?我報個假警怎麼樣,就說室內體育場裏藏有炸彈,或者有毒氣體泄露?”
柳學冬瞥過去一眼:“為什麼不是你去操場上裸奔?”
王利川一愣:“你什麼時候也會開玩笑了?”
柳學冬冷笑:“不是你先給我開玩笑的麼,報假警,真怕警察查不到你頭上來?”
王利川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那你有什麼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