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宮裏來人。
明非綰跪在宮人前。
宮人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永陵侯府明非綰秀外慧中,端莊溫婉,知書達禮,賜婚肅清王,三日後良辰吉日,嫁娶皆宜,於三日後完婚,欽此。”
永陵侯嘴角抽了抽,不甘不願的低下頭。
宋氏心裏怨恨不已,明非綰若是真的嫁了過去,她的兒女遲早被連累,永陵侯府會被牽連,肅清王嫁不得。
明非綰伸手恭敬接過聖旨,塞了一個錢袋給公公,道:“有勞公公。”
掂量了一下錢袋的公公知道,裏麵怎麼也有五兩銀子,心想這位明小姐倒是會做人,就是腦子不太好,就算被退婚了,也不能破罐子破摔,給傻王衝喜。
肅清王那個火坑,怎麼能往裏跳?
隨便嫁個人不好嗎?
“咱家還要回宮稟告,告辭。”宮人得了好處,就要離開。
明非綰含笑行禮:“恭送公公。”
“明小姐客氣,以後見了,咱家還得尊一聲王妃呢!”宮人笑笑,心裏腹誹,一個傻王妃,怕是沒幾個人願意捧著。
各人所求,怨不得別人。
送走公公,永陵侯讓其他人退下,睨了明非綰一眼:“跪下。”
明非綰嘲笑:“父親怕是忘了,從女兒接聖旨這一刻開始,就不是你能隨意懲罰的女兒。”
永陵侯臉黑。
宋氏火上澆油:“為人子女,就算是王妃,那也得盡孝。”
“我母親的嫁妝清點好了嗎?”明非綰拿出嫁妝單子:“若是少了什麼,可別怪我鬧大。”
宋氏:“.......”
“行了,把這個斷親書簽了,以後你和我們永陵侯府毫無幹係。”永陵侯迎麵甩了兩張紙。
明非綰眼睛都不眨一下:“父親準備的嫁妝單子呢?”
很快,又甩了一個單子過來。
明非綰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嘲笑:“怕是這隻有三分之一的家產吧?”
宋氏心頭咯噔一下,她怎麼知曉?
明非綰原本是不知道的,這不是上輩子瞧著宋氏給幾個弟弟妹妹準備嫁妝和聘禮,才知道她當初嫁入傅家,是被打發出門的。
家裏的好東西,莊子,鋪子,都是給弟弟妹妹留的。
她除了自家母親的嫁妝,侯府就幾抬嫁妝打發了她。
重活一世,她怎麼會被敷衍打發。
“家裏就這麼多。”永陵侯矢口否認。
明非綰嘲笑:“行,那西山的莊子,還有湯山的院子,南山的果園,以及長安街,平安街,東市,南市,西市的鋪子,都不是永陵侯府的鋪子。”
隨著她說出一個地方,永陵侯的臉色就變一變。
直到她說完,永陵侯的臉都青了,看向宋氏的眼神,那叫一個黑雲壓頂。
宋氏呐呐開口:“侯爺明查,不是妾說的。”
她不傻,瞞還來不及,怎麼會透露侯府的家產多少。
宋氏也想知道,這個小蹄子是怎麼知曉那麼清楚的?
明非綰當然不會給他們解惑:“這些都加在彩禮中,三千陪嫁銀子太少,怎麼也得一萬一,寓意萬裏挑一。”
“一萬一?”宋氏臉綠了,賬本上就這麼些錢,給了她,侯府上下那麼多人吃什麼?
“若是不答應,這斷親書,休想我簽字。”嫁妝單子隨便一甩,甩了宋氏一臉。
宋氏氣的鼻子差點歪了,看著毫不留情離去的明非綰,對永陵侯哭訴:“侯爺你看她.......”
永陵侯一個頭兩個大,他看了又如何?
這個逆女,不是他能對付的。
“家門不幸啊!”永陵侯捶胸頓足好一會兒,對宋氏道:“就按她說的,把這個禍害送走,拿了斷親書再說。”
說著,還安撫心如刀割的宋氏:“破財免災吧!”
宋氏差點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