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陵侯看著被兩個婢女拖死狗一樣拖進屋的紅嬤嬤,臉色難看。
宋氏皺眉:“這是怎麼了?”
“紅嬤嬤說是給女兒搓背,誰知想溺死女兒,幸好女兒躲過一劫,沒能被她得逞。”明非綰直勾勾的盯著永陵侯和宋氏:“她還說,是父親,繼母吩咐的,是這樣嗎?”
永陵侯心虛:“胡說八道。”
宋氏臉色一變:“絕無此事。”
明非綰冷笑:“父親繼母何必著急否認,具體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永陵侯尷尬握拳,就要拿出當爹的做派嗬斥幾句,卻被明非綰搶先開口:“我知道你們的心思,無非是怕我嫁入肅清王府連累你們。”
永陵侯冷哼一聲:“你知道就好,看在侯府養你十六年的份上,你就該按照為夫安排去死。”
“要死一起死。”明非綰可不想便宜他們。
永陵侯氣得夠嗆。
宋氏連忙勸說:“侯爺息怒,綰兒既然找上門,肯定有別的法子,對吧?”
宋氏是看出來了,這個小蹄子受了刺激,不管不顧,是真的想讓永陵侯府陪葬。
她兒女還小,自己還沒活夠,怎麼能任由小蹄子為所欲為?
明非綰給了宋氏一個識趣的眼神。
宋氏:“......”
“父親可以和女兒寫下一份斷絕書,若是女兒在肅清王府有什麼不妥,父親可以拿出斷絕書自保。”明非綰出謀劃策。
宋氏不傻:“綰兒願意簽字?”
明非綰好笑:“沒好處的事情,繼母覺得,我會幹?”
宋氏就知道她不好打發。
永陵侯眯了眯眼:“你要什麼?”
“除了我娘的嫁妝,還要父親手上三分之二的家產。”明非綰知道,想要全部的不可能。
永陵侯第一個不答應:“做夢。”
宋氏第二個不答應:“給了你,府上其他人怎麼生活?”
“不答應可以,就等著和肅清王綁在一條船上吧!”明非綰拂袖離去,給他們時間考慮。
宋氏眯了眯眼,看著氣頭上的永陵侯:“侯爺,怎麼辦?怕是明日宮裏就會來聖旨,我們不能抗旨,隻能被綁在肅清王破船上。”
永陵侯揉了揉眉心,看著跳躍的燭火,臉色變了變。
就在這時,有小廝來報:“不好了,廚房被燒了,大小姐說,她院子裏要多備一點水,免得不小心一把火燒了。”
永陵侯:“......”
她怎麼知道自己準備放火?
閨閣這邊,明非綰讓靜思和靜月兩人輪流值夜,有風吹草動都不能錯過,免得被害死。
她在廚房放一把火是敲打父親繼母,讓他們歇了謀害自己的心思。
若是他們非得撕破臉,她也不會客氣。
這一夜,明非綰睡得並不安穩,夢裏是她被霍煙磋磨,傅硯川不聞不問,對她嗤之以鼻的噩夢。
驚醒後,看著掛在床頭的銀鈴,意識到是傅硯川送的生辰禮物,被她嫌棄的摘下來,扔了出去,驚動了靜月:“小姐醒了?”
“嗯。”明非綰揉了揉眉心。
靜月進來侍候:“小姐放心,昨晚並無其他動靜。”
明非綰看著靜月清秀的麵容,想到靜月上輩子被害的難產,渾身血,一屍兩命的樣子,心頭一緊:“守了一晚辛苦了,等去了肅清王府,少不了你的好。”
那時,靜月還哭著說自己沒用,沒能給她生一個兒子。
這輩子,再不會為了爭寵,讓靜月侍候男主子。
傅硯川不配。
“奴婢隻要能留在小姐身邊就好。”靜月心中歡喜,知道小姐這是要帶她去肅清王府。
“你的忠心,我知曉,給我梳頭吧!”明非綰看著鏡中年輕貌美的自己,沒想到她能重生回到十六歲,在她沒嫁入國公府之前。
傅硯川不值得她付出一切。
上輩子她一顆心被踐踏。
這輩子,她會好好守著自己的心,誰都別想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