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破驢打電話過來問我在幹什麼,我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說躺在床上等死,他驚訝的說:“兄弟你不至於吧,昨天不是都說的好好的嗎,跟王小雯的事都翻篇了,咋又想不開了!”

我說:“去你大爺的,沒她什麼事,是我不爭氣,找了一天工作竟然找不到合適的,可不得等著活活餓死啊!”

他說:“找工作的事哪能說找就一下子能找到個合適的,得慢慢來。”

我說:“你少他媽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就得和西北風了,你說我能不急嗎!”

“有那麼嚴重?”他似乎不相信的在那邊問了一句。我沒好氣的說這不廢話嗎。他嘿嘿的笑了起來,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想不到哥們你也有今天啊,想當初你跟王小雯在一起的時候那花錢就跟流水似的,咋就不給自己留條後路呢。”

我一下子就火了,隔著電話罵道:“去你大爺的,你他媽要是再跟我提王小雯當心老子跟你急!”

“算了不提了,你等著啊,我馬上就下班了,一會請你吃晚飯。”他看我是真的急了,也不好再跟我耍嘴皮子,說完之後趕緊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對著電話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混蛋!”然後把電話狠狠的扔到了床上,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我拿起電話一看,發現是個陌生的號碼,心裏不由得嘀咕了一下,我以為是王小雯換了新號碼,遲疑了許久之後還是接了,那邊傳來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哥們,在忙什麼,電話響了這麼久才接。”

我愣了一下,在腦子裏搜尋了半天也沒想起這個人是誰,隻好遲疑的問道:“是誰?”

“我呀哥們,昨天晚上那個,黃頭發的那個!”他在電話那頭興致勃勃的道:“晚上有時間沒有,哥們想約你出來喝酒。”

我說:“你丫的沒毛病吧,又不認識你,跟你喝個屁酒啊!”說完,也不等他又任何反應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我想這小子八成沒憋什麼好屁,把我約出去無非就是想報昨天晚上的仇,我要是去了那就證明我腦子進水了。想到這裏,突然又想起那個女的,就從兜裏把她給的名片掏出來仔細瞅了一眼,原來那個女的叫方誌伊,頭銜是鼎盛房地產開發公司總經理。

這個鼎盛房產我倒是聽說過,是南江市為數不多的台資企業之一,聽說資產至少超過十個億,我想都沒敢想,昨晚救得居然是一個來頭這麼大的人。激動過後我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想人家來頭大不大跟我有個屁關係,說不定人家早就把昨天的事給忘得幹幹淨淨了。不過我卻是感到奇怪,既然她來頭這麼大,昨晚為什麼不把黃毛那小子直接弄進句子,而且在做筆錄的時候,她也沒有暴露身份,想了好大一會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我苦笑了一下,索性隨手把那張名片扔進垃圾簍裏。那時的我在心裏其實還是蠻自卑的,總覺得像她那樣的人應該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壓根就沒有想過要跟她有任何交集。

破驢來的時候我正坐在床邊發呆,外麵的天色已經開始黯淡下來,房間裏也是一片昏暗,我沒有開燈,坐在床邊腦子裏一片混沌,亂七八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他開了燈,拿手在我麵前晃了晃,我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說:“你他媽有病啊,在我麵前瞎晃什麼!”

“靠,原來你沒毛病啊,那一個人烏七麻黑的坐在這跟個木頭一樣!“他嚷嚷了一句,扯住我的胳膊就往外拉:“走吧,去吃飯。”

我住處東邊就有個夜市,一到晚上,這裏總是擁擠不堪,那些來自各個地方的外來打工族會把這裏圍得水泄不通,各種各樣的小吃攤把偌大的廣場擺的滿滿當當,隔著老遠都能聽到裏麵喧嘩的吵鬧聲,我跟著破驢在一家經常光顧的羊雜麵攤前停了下來,老板一看是熟客,招待自然是熱情的不得了,兩個人每人要了份羊雜燴麵,破驢提議喝點酒被我拒絕了。

破驢笑著拿我打趣,說:“怎麼著,你準備連酒也戒了,啥時候你要是把飯戒了,我一定給你封個大大的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