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罵著說道:“你他媽少給我扯這些沒用的,信不信老子回去就滅了你。”
他撇撇嘴不屑的道:“切,誰滅誰還不一定呢,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正說笑間,我兜裏的電話又響了起來,看號碼就知道是老家掛來的長途,我沒多想就接了。剛喂了一聲,電話那邊小妹哇的一聲就哭了,我的腦子裏猛然掠過一陣不祥的預感,忙問道:“你哭什麼,咱爸媽呢?”
“哥,你救救咱爸吧,他快不行了!”小妹一邊哭泣著,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我的腦子當時就亂了起來,握著電話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著,我強壓下心裏的慌亂,繼續追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妹你先別哭,有話慢慢說!”
後來在小妹斷斷續續的敘述中,我才得知是老父被檢查出患了胃癌,幸好發現的及時,如果抓緊治療的話還是有康複的希望的。這種病我是知道的,沒有個幾十萬在醫院裏根本就撐不下去,家裏的那點積蓄送到醫院臉一天都沒能撐到,按照我爸的意思是不讓告訴我的,可是小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這才偷偷給我打了電話。
放下電話的那一刻,我感到天似乎突然之間就塌了,我的腦子陷入一片混沌之中,破驢連聲問我出什麼事了,我都是置若罔聞。四周此起彼伏的吵雜聲漸漸離我遠去,我失魂落魄的站了起來無助的往回去的方向走,那時候我的心裏隻有一個想法,盡快弄到錢,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在所不惜。
破驢從後麵追了上來,一路默默的陪著我往回走,路過五福門黃金珠寶廣場的時候,我真想一頭闖進去把櫃台裏麵那些金銀首飾統統都搶走。我承認當時我的想法是瘋狂的,有點不管不顧的味道。
那一夜我徹夜未眠,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抽著香煙,破驢默然無聲的陪著我坐了一會,然後歎著氣離開了,我依舊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大量的尼古丁很快就充滿了這個狹小的空間,我的嗓子從未有過的劇痛,我想我自己真的是一點用都沒有,現在連一點錢都拿不出來給老父治病,我清楚的記得,當時我的錢夾子裏隻剩下不到三百元的樣子,連一張回老家的車票都買不到。
破驢是離開不到兩個小時左右的時候回來的,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張銀行卡,他把那張銀行卡塞到我手裏,拍著我的肩膀說:“我跟前的積蓄也不多,有兩萬來塊錢,先打回去給老伯看病吧,咱們再想辦法!”
我盯著那張銀行卡,喃喃的說道:“我一定要湊到給我爸治病的錢!”
“會有辦法的!”他歎了口氣,在我旁邊坐了下來,過了好大一會,他試探著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試試,不過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一聽到可以弄到錢,我哪裏還能顧得了那麼許多,忙問道:“什麼辦法快說啊,隻要能弄到錢,就算是搶銀行我也去!”
他點了支煙,歎息著說道:“我們廠子旁邊有個職業介紹所,那裏的老板娘專門幫有錢的女人們介紹年輕男人,聽說那些女人出手很是闊綽,一晚上給的小費足有好幾萬,不過那都是些老女人,你看你行嗎?”
我記得當時一門心思的隻想弄到錢,別說老女人了,就算是一頭母豬,隻要給錢我都願意幹。這樣的話說出去可能會被很多人笑話,但我隻知道,如果弄不到錢的話,我的親人就會離我而去,我想不管換做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隻要有半點人性的話都會這麼幹的,被錢逼到了一定份上,尊嚴其實就連狗屎都不是。
我點頭答應了,說:“明天你帶我去看看吧!”
他說:“你還是仔細考慮考慮再決定,不急。”
我說還考慮個毛啊,這個時候我他媽隻認識錢了,隻要給錢做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