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我給破驢掛了個電話,說我先回去了,要他下班後去找我。破驢問我談的怎麼樣,我不鹹不淡的告訴他還可以,明天可以見麵。掛掉電話,我從兜裏掏出煙來點了一支叼在嘴裏,這時突然又想起剛才用嘴給那女人弄那裏的情形,胃裏頓時就一陣翻江倒海,一股酸水不可抑製的噴了出來,我感覺自己惡心到了極點,丟掉香煙,我幹脆就在路邊蹲了下來,一邊瘋狂地幹嘔著,一邊忍不住狂抹眼淚。
“大哥哥,你沒事吧!”我身邊突然傳來一個清脆的小女孩的聲音,我抬起頭,看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站在我旁邊,胖乎乎的小臉顯得可愛極了,看見我抬頭看她,她把手裏的一疊紙巾遞了過來,我剛要伸手去接,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忽然就衝了過來,一把抱起小女孩扭頭就走,一邊走還一邊不忘教訓小女孩:“那麼髒你跑過去幹嘛!”
小女孩委屈的爭辯了一句:“我看到那個大哥哥邊吐邊哭,樣子好可憐哦!”那女人還在說著什麼,可惜走遠了我沒有聽清楚。
那麼髒你跑過去幹什麼?這句話在我腦子裏不經意的響了一下,是的,我已經變得非常肮髒了,但是為了錢,我又有什麼辦法呢。在地上蹲了一會,我覺得胃不是那麼難受了,才站起來,在路邊的商店買了瓶礦泉水,一邊走一邊不停的漱著口,我想把嘴裏那股惡心的味道徹底清除,可到最後我依然覺得嘴裏彌漫著一股難以忍受的腥臭。
晚上破驢過來找我的時候,我已經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我不記得那天晚上他都對我說了些什麼,隻隱隱約約的記得他在我麵前不停的說著話,而且一直說到了很晚,那天晚上,我夢到自己掉進了一個腥臭無比的大糞坑,當我掙紮著從糞坑裏爬出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捂著鼻子躲得我遠遠的,這些人裏麵也包括破驢,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這個夢依然無比清晰的印在我的腦海,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這個夢經常會在我的睡夢中出現,而且醒過來的時候依舊是無比的清晰。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我感覺頭就像是快要炸裂一樣疼痛難忍,嗓子眼還不停的往外泛著酒嗝,我突然就覺得我身上腥臭無比,或許是心理作用的作祟吧,我總覺得那股惡臭是從骨子裏往外泛出來的,無論怎樣衝洗,它都會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我決定去洗個澡,至少會把外在的臭味洗掉一些。
我去了附近的康泰浴池,把自己泡在滾燙的水池子裏,看著那一池不斷冒著熱氣的水,我突然想起過年時家裏用開水燙豬皮的情形,我的眼前是一大堆不停晃動的白花花的肉,如果把池子裏的水加熱到一百度,我想我們這些人肯定會被當成豬肉擺上餐桌,想到這裏我禁不住坐在水裏樂了起來,旁邊有個老兄用一種非常特別的眼神瞅了我一眼,那意思大概是說:“你丫的有毛病。”
我當然不會去做跟他對視眼神這種無聊的勾當,把頭扭到一邊,卻發現另外一個老兄把下半截身子埋在水下撒尿,我當時看到他跟前的水麵上不斷的往上麵泛著小水泡,就好奇的往水下麵瞄了一眼,隱隱約約的看到一股極其雄壯的水柱從他的胯間噴薄而去,我連滾帶爬的逃出了那個池子,在淋浴下麵衝了半個小時,直到渾身上下被錯的一片通紅才停下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到那種公共的泡澡池子裏麵泡過澡。
我突然發現我的心裏平衡了不少,跟池子下麵那些用尿水洗澡的老兄們比,我甚至覺得要比他們幹淨許多,擦幹身子,我半躺著靠在到休息區的沙發床抽煙,那邊有幾個老兄在水池子鬧騰的正歡,我看到一個老兄一頭紮進水裏,半分鍾後,這老兄頂著一頭尿和水的混合體從水裏麵冒出頭來,一邊用手抹著臉上不停往下流的水,一邊大呼過癮,我覺得這老兄大腦至少受過一定的刺激,與其在這裏瞎撲騰還不如回家去找個臉盆弄一盆尿把頭埋進去練習,肯定要比在這裏麵練習刺激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