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啊?”她有點不敢相信的把頭扭向介紹所那女的,詫異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女的沒想到我們認識,一時愣在那裏,聽到方姐在問她,她張了張嘴,尷尬的說:“這、就是我給你找的人啊!”

方姐又把目光轉向我,我的臉燒得利害,哪裏敢和她的目光接觸,我腸子都快悔青了,真他媽的丟人啊。

時間就在尷尬的沉默中一分一秒的溜走了,過了好大一會,方姐又衝那女的說:“好了,要有事你先忙去吧,我跟他再聊一會。”

那女的可能巴不得早點離開,好容易聽方姐吐口了,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說:“我還真有事,那你們聊著,我先走了!”說完,她也顧不得理會我,抓起自己的包逃也似的離開了咖啡廳。

我不知道他把我留下來是個什麼意思,那眼睛偷望了她一下,發現她的臉色倒是很平靜,拿著吸管不斷的在杯子裏攪著,我沒敢多看,匆匆的把頭低下望著自己麵前的杯子發呆。過了一會,她開口問道:“知道她介紹你是做什麼的嗎?”

我點點頭小聲說知道,在說話的時候,我都覺得我的臉燒得厲害。她頓了一下,又問我是不是遇到難處了需要錢,我說是。

之後她一直沒再說話,隻顧低頭和她的咖啡,我忐忑不安的等著她給我下結論,那時候既希望她能看上我卻又害怕她看上我,心裏真是矛盾極了,咖啡廳裏的溫度並不算高,可我覺得我的額頭已經布滿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

終於她喝完了咖啡,從包裏抽出幾張鈔票扔在桌子上衝著服務員說買單,然後看了我一眼說:“走吧。”

她說的淡淡的,我無法從她的語氣裏揣測到她的想法,隻是緊張的要死,我站起來跟在她後麵出了咖啡廳。各種各樣的霓虹燈在夜空裏不知疲倦的閃爍著,我茫然的跟著她上了一輛白色的寶馬車,她坐在駕駛座,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她側過頭看了看我,低頭拉開皮包的拉鏈,從裏麵掏出厚厚一遝鈔票遞給我,說:“拿著吧。”

我沒敢接那錢,起勇氣看著她的眼睛問了一句:“看上我了嗎?”

她歎了口氣說:“把錢拿上回去吧,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了!”

當時就想這下完了,她看不上我,就憑她給我的這點錢根本就不夠給醫院送的,我手足無措的愣在那裏,她看我沒反應,就又從包裏拿出一遝鈔票說:“夠了嗎?”

我還是沒有接那錢,沮喪的說:“既然看不上就算了,我不能白要你的錢,那樣我會很看不起我自己!”

她愣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後把錢裝回包裏,然後發動了車子,白色的寶馬在寬闊的馬路上飛奔起來。我看了看她,遲疑著問道:“這是去哪?”

“我家。”她簡潔的回答了一句之後便不再理我,我知道她看上我了,但是心裏竟然沒有一點激動的感覺,眼前這條平整的水泥馬路似乎變成了通往地獄的通道,我感覺靈魂慢慢飛離了我的身體,然後在我頭頂盤旋片刻後迅速離我遠去。

所有羽落的繁華在我身邊漸行漸遠,我努力想抓住些什麼,卻被老天在冥冥中用一雙無形的大手死死的把我拖進一場荒誕的夢中,我無力掙紮。

車子暢通無阻的駛進新勝小區的大院,方姐在樓下的車庫裏停好車,然後帶著我往他家的大門處走去,她家就在一樓,她打開房門,淡淡的說了句:“進來吧。”語氣不帶任何情緒,我聽不出來她對我是不是滿意,但我覺得應該是不滿意的,因為她一直對我都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