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折壽了呢!”

她的聲音依舊是那種不緊不慢的腔調,猶如清泉擊石。

明明這話帶著十足十的欠揍意味,可偏偏從她口裏說出來,卻帶著幾分人畜無害的清甜。

台球廳內寂靜無聲,隻有沒緩過來的裴子恒痛苦的嚎叫聲。

裏麵有著不少的世家子弟,但此刻見到這一幕也都傻眼了,

沒見誰敢這麼虎的,直接砸裴家的人。

溫絮繼續補刀:“不過,.....一條狗而已,對著我和我家阿厭下跪,估計不會折壽呢”

“我可是很惜命的!”

溫絮平時遇事隻動手,但動嘴也是句句就能往人心窩子紮的。

裴子恒想罵人,但偏偏他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裴厭還是第一次見溫絮發脾氣的模樣,像是炸了毛的貓咪,明明還是個小姑娘,可卻為了自己的去打人。

他今天窺見了溫絮太多不一樣的那麵。

挑釁的,囂張的,帶感的讓人升起征服欲。

“你...”溫絮聽到裴厭的聲音,她沒有回頭,隻是有些小聲的說:“我就輕輕的一扔,沒多大力氣的,我力氣很小的。”

裴厭的眸子倒映著她的側臉,少女此時咬著唇,柔軟的唇此時被咬的帶了些水光。

裴厭有些克製的收回了視線。

裴厭見裴子恒的傷勢,估計那腿肯定是折了。

裴子恒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他不太利索的腿腳。

想來小姑娘是誤打誤撞砸在他本來的傷勢上了,少年的嗓音有著幾分寵溺:“是力道小,但準頭挺好。”

溫絮鬆了一口氣,她隻是下意識的不想讓裴厭知道她的彪悍。

裝社會大姐隻是因為想逗逗他家阿厭,但哪個男生喜歡比自己能打,還特別彪悍的怪力少女的。

她剛剛應該也算是說了實話,自己若是沒收力道的話,他那條腿恐怕得截肢,但饒是如此這裴子恒也得終身烙下病根了。

等裴子恒緩過來後,他狼狽的被人扶著站了起來,麵部表情猙獰無比:“你他媽的是誰?敢砸我?”

溫絮剛才的甜美笑容,隨著嘴角的微微勾起,變成鄙視和不屑;“我是你姑奶奶...看你不爽砸你怎麼了?”

又看到裴子恒臉上的煙疤,還怪明顯的,她想應該是陳最那小子的手法,他過去也這麼幹過,想到這裏她的心情變得更好了些。

裴子恒差點氣瘋,可沒心思欣賞小姑娘的臉好不好看了,直接對著旁邊的人說:“給我收拾收拾他們,把他們的腿都給我打斷,否則別想出這台球廳。”

那些工作人員也不敢攔裴大少,剩下的人大多都是依靠裴家的,裴子恒的話他們也不能不聽,權衡利弊下都打算動起手來。

裴厭眯了眯眸子,隨後站在溫絮前麵,將溫絮護在身後,嗓音溫柔:“別怕,沒事。”

他站在她的前麵,少年高大挺拔的身姿牢牢的將她護在身後。

對自己說話的時候,他聲音帶著一股被砂礫蹭過的低啞,低啞卻不堅硬,又帶著一點溫柔的音調。

溫絮知道,不管這人再怎麼口是心非,若是自己碰到了危險,他就會牢牢的護住自己,不會讓自己受到半分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