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六,高一雙休,但夏聽嬋要去學校排練,因不用趕時間,她九點多才從家裏出發,慢吞吞往公交站走。
路過回收站時,她啃了口外婆做的包子,衝裏麵的人打招呼:“何明哥,我去上學啦。”
“......”何明剛起床,“今天不休息?”
夏聽嬋嗯了聲,視線不受控地移到棚底的男人身上。
她哼了聲,陰陽怪氣道:“那個誰,我去上學啦。”
嚴穆:“......”
何明差點笑出聲了。
“快點吃,”何明咳了咳,“邊走邊吃有灰塵。”
夏聽嬋不著急,她又咬了口包子,沉吟幾秒,問:“何明哥,你要不要來看我表演,我演孔雀女王呢。”
何明窺探了下嚴穆的表情,忍俊不禁:“真的啊,我們小知了這麼棒。”
“那當然,”夏聽嬋抬起驕矜的下巴,意有所指,“我不是所有人都邀請的。”
“......”何明快笑噴了,“那哥哥一定去。”
這天清晨陽光燦爛,夏聽嬋伸手遮擋在額前,不大服氣的表情,停頓數秒,忽然冒了句:“那個誰,你要不要來看?”
“......”嚴穆閉了閉眼,難得浮現出想揍她一頓的衝動。
他要求她保持距離,她隻把“嚴穆”換成了“那個誰”。
其它的,有變化嗎?
若是沒有,他的一番苦心不是白費了?
夏聽嬋不能理解這些,也不想去理解這些,她隻知道昨天被誣陷拿回扣的事,是嚴穆又保護了她一次。
她年紀小,涉世不深,卻極有自己處事判斷的準則。
對她好的,在她眼裏,就是好人。
才不管別人口中的評價。
因為這點執拗,她曾被夏建樹和駱眠荷罵過很多次傻瓜。
何明不忍心,小聲催促:“哥,問你話呢。”
嚴穆冷聲:“幹活。”
夏聽嬋沒指望他會回答,她吧嗒吧嗒跑到院內,又走到他身邊,將另隻手裏的包子遞給他:“好不好看,我自己捏的。”
是一隻小兔子形狀的包子。
“......”嚴穆捏捏眉骨,頭痛至極,“不要。”
夏聽嬋哈哈兩聲,嗖的收回手:“隻是給你瞧一眼,想得倒美。”
何明徹底繃不住了,扶著柱子大笑出聲。
嚴穆向來穩重的心口起伏,虛眯起眼盯住她。
“你生氣啦,”夏聽嬋眼睛彎了彎,“那我就開心了。”
說罷,她啊嗚一口咬掉兔子的耳朵,小碎步往院外走,還不忘記跟何明打招呼:“我走啦何明哥。”
“......”
等人走遠了,何明才捂著笑痛的肚子:“哥,這丫頭來幹嘛的?”
嚴穆眼神不虞,咬牙吐了幾個字:“來氣我。”
專門來治他的。
“還真是,”何明樂不可支,“就跟你說了,她發脾氣也招人疼。”
嚴穆眼風冷峻,似笑非笑。
何明自動咽回了戲謔的話,悄無痕跡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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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舞排練的並不順利,這舞蹈要求太高,而且要做為壓軸節目,方如畫力求完美,一點點去摳細節。
“最近都少吃點,”她皺起眉頭,“誰家孔雀大著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