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落,臥室裏的空氣都凝固了。

夏聽嬋閉了閉眼,欲哭無淚。

天菩薩!!

她在,說些,什麼,混賬,之言!!

女孩子喉嚨裏悶出幾道細細的嗚咽,又羞又惱的意味,嚴穆連忙斂了神色,抱著她起身:“是我的錯。”

夏聽嬋更惱了,小手握成拳頭,輕飄飄地落到他身上:“你認什麼錯認什麼錯?”

這錯認得,莫名下流。

嚴穆有些兜不住笑,胸膛淺淺的起伏了幾下,說話時壓著氣息:“嗯,那我沒錯。”

“......”夏聽嬋默了默,“憑什麼你沒錯?你沒錯還是我錯了?”

嚴穆笑出了氣息:“那怎麼辦?”

他到底錯沒錯?

夏聽嬋惱羞成怒,十分有骨氣的拒絕了他的幫忙,自己爬下床去找衣服換。

洗漱完跑到餐廳,嚴穆老神自在地坐在那裏等她。

夏聽嬋驕矜的哼了聲,跑到他對麵椅子上坐下。

嚴穆咽下喉嚨裏的笑,一本正經的遞了雙筷子給她。

“不用,”夏聽嬋抬起酸軟的手,硬氣道,“我自己可以...”

說到這,她腦子突然抽了下,又莫名其妙補了了句:“希望以後你也可以自力更生。”

嚴穆:“......”

餐廳再一次陷入死寂。

比之前臥室裏的那一次有過之而不及。

須臾,隨著夏聽嬋羞憤欲死的臉越漲越紅,她眼睜睜瞧著對麵男人唇角的弧度越扯越大。

直到最後像是忍不住了,失控地笑了出聲。

“......”夏聽嬋已經不敢說話了,生怕自己說得多,錯得多。

她捏了柄白瓷勺子,悶頭攪了攪那碗沒有蔥和薑的瑤柱粥,悔到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剛才到底都說了些什麼啊。

嚴穆不會再以為她是個色女吧?

瞧瞧那些話...

老道的,像個混混流氓。

老半晌,嚴穆終於斂了幾分笑,他沒提方才那容易讓姑娘家臉皮爆炸的話題,而是輕飄飄的換了個:“水果玉米吃嗎?”

餐桌正中央的盤子裏放了幾份不同的粗糧,其中有煮熟的水果玉米和蒸板栗紅薯。

夏聽嬋胡亂點頭,完全沒聽清他在講什麼。

她心慌意亂地抓住那根玉米...

又猛地鬆開。

嚴穆眉骨輕掀:“怎麼了,燙手?”

不可能吧,他確認過溫度了。

理智有一絲絲的回籠,夏聽嬋也覺得自己反應太大,她眼神閃躲,不敢去看對麵的男人...和那根玉米。

“不吃這個,”她委屈地哼出一句,“不要。”

嚴穆上半身前傾,手掌探到她額頭:“是不是不舒服?”

夏聽嬋垂下腦袋,安安靜靜的,斯斯文文的,搖了搖頭。

“不要吃。”

“......”嚴穆打量她幾秒,隨後起身繞過半張桌子,換到她身邊的位置,“那吃別的。”

他沒逼問她原因,也沒提醒她方才詢問時還點頭同意了。

夏聽嬋在他這兒,擁有絕對的自由,可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不吃什麼就不吃什麼。

一頓飯慌慌張張的吃完,怕她沒吃飽,嚴穆耐心問:“板栗紅薯要不要,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