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剛剛酒醒的帶著一身酒氣與臭氣,從酒館裏勾肩搭背呼呼喝喝出來的傭兵們,還來不及抱怨一下這麼快美好一夜就這麼過去,他們便無一例外的全都愣在了原地,滿臉的驚駭之色。
小鎮上唯一的酒館左邊是唯一的一家旅店,而在這兩間建築物前方幾米,有一棵在冬季已經掉光了樹葉的槐樹。此時,在那棵樹幹嶙峋的槐樹的枝幹上,掛著幾具屍體,新鮮的,血肉淋漓慘不忍睹的屍體。
每具屍體都是被用細繩勒住咽喉掛在樹上,最前方的那具屍體身上有著數不清的傷痕,流出來的鮮血已經因為極低的溫度而凝結成了暗紅色的沉悶晶體。而那人麵目全非的臉上雙眼大睜滿是血跡,滿臉的恐懼與不甘絕望。他身後的屍體也不比其好上多少,上麵全是各種傷痕,甚至有一人肚子被劃了個大洞,有凝固的腸子從中半掉不掉的掛著。
冬季料峭的寒風吹動著屍體擺動起來,這血腥的一幕讓傭兵們臉色凝重。並不是因為這殘忍的方式,對於傭兵而言,死人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們驚訝駐足的原因很簡單,這幾名傭兵他們都是認識的。正是昨天晚上起了截殺肥羊心思的那幾名傭兵!帶頭的那人,已經是一一名五級戰士!而且是經驗豐富刀口上舔血無比凶悍的傭兵啊!
可是他們現在都死了!死得如此淒涼,就連屍體都被掛著槐樹上不得安葬。
而做出這一切的人是誰,在場的傭兵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昨天那少年竟然會有如此實力和狠辣!他們雖然聽到了他們確實是五級以上的強者,但是不是有實力就可以發揮出來的。
但是現實告訴他們,這兩個人可不是不經世事出來遊玩的貴族小家夥,他們是真正手上見過血狠得下心的人!看來有的時候,看起來沒有威脅的肥羊很有可能就突然變成能取了他們性命的魔鬼了。
“怎麼了?都堵住門口幹什麼?”酒館老板伸了個懶腰從酒館裏出來呼喝著,對於這些堵在他店口的傭兵沒有什麼好眼色。他一邊漫不經心的呼喝著傭兵,一邊想著昨天那兩個小鬼應該已經死了吧?而且還是不留痕跡的死掉!畢竟傭兵選擇對貴族下手時可不會留下後患。
他這個念頭還沒轉完,一偏頭就看到了那樹葉掉光的樹上,被風吹得一飄一飄的屍體。酒館老板瞬間睜大了眼睛,這幾個人雖然不說是這裏實力最強的,但是也是頗有實力的一支傭兵小隊,怎麼突然就死了?
等等!他記得這幾個人昨天是去襲擊那兩個貴族了啊!莫非是想黑吃黑不成反被對方殺了?那兩個小家夥實力不錯,但是怎麼也不像是能下這種狠手的人啊!
就在此時,他隔壁的旅店裏走出兩個人來,當先的正是昨天在酒館路過麵的藍發少年,他今天沒有穿黑色的袍子,而是穿了一身合體的一看就不是尋常貨色的輕甲,在他腰間懸掛著一把鋒利的鑲嵌著魔晶的寶劍,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幹淨利落。藍發少年看著初升的太陽,對身後的人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來。
他身後的是一個淡金色卷發的少女,金色的頭發隨意披散著,藍色的眼眸裏帶著淡淡的笑意。少女容貌清秀,有著一股特殊的氣質,她穿著一身藍色的魔法袍,握著魔杖的手纖細白皙,皮膚瑩潤潔白,比初冬的雪還要潔白。在少女的肩膀上,趴伏著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它懶洋洋的趴在那裏,整個小身子都透著股懶散。
少女抬眸看了一眼那樹上掛著的屍體,眼中有著嫌棄的神色。那藍發的少年輕笑著轉過頭對少女道:“別看了,很髒!”語氣裏的漫不經心和淡漠就像說的不是幾具屍體而是什麼肮髒的垃圾一般。
“確實很髒。”嫌惡的看著那些屍體,夏洛特揮了揮魔杖,很快,原本就被凍僵的屍體被厚厚的冰層包裹起來。然後那些冰層在夏洛特冷漠的眼神中碎成了粉末,連帶著冰中的屍體也成了細碎的粉末。
轉了轉手中的魔杖,夏洛特滿意的點頭看著地上一層厚厚的冰屑:“這樣就幹淨多了,是不是?”這句話,不知道是對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傭兵們說的,還是單純的對伊凡說的。總之,夏洛特這話一出,原本眼中還有幾絲貪婪的傭兵們瞬間後退幾步,遠離了他們
伊凡把那匹白馬牽出來,對夏洛特露出溫潤寵溺的笑容,完全不見昨日的狠辣冷漠:“我們走吧!”說著就動作輕柔的扶著夏洛特坐到馬上。隨後,他才穩穩的上了馬,坐在夏洛特身後環抱住她拉起了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