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招娣剛剛給一個傷員換完藥,抬起頭來看到我,那眼神裏的驚訝和疑惑根本掩蓋不住,她小跑著跑到我的麵前,伸手拍了拍我身上的塵土,滿眼關切的問“你怎麼來了”,我則是激動的把住她的肩膀,怕她又突然消失一般,激動地說到“我來找你了,我跟著運輸隊一起來的”,然後我又激動的從回收袋裏拿出了一個蘋果遞給她,她笑了笑然後摁住我的手,把蘋果推了回來“我這裏有,你留著吧”。

可正當我還想和她說點什麼的時候,外麵的戰友一頭衝了進來,喊著外麵沒人了,要補充戰鬥人員,我下意識的拎起步槍想要出去,可是又反應過來看著李招娣,這時候她隻是微笑著看著我“你去吧,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我重重的點點頭,然後義無反顧的跟著戰友衝了出去,當我進入陣地的時候,外麵炮火連天,而美軍的步兵緊緊地跟著火炮的炸點,當炮火向我們這邊延伸的時候,他們也開始前進,隨著炮火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們也進入坑道躲避炮火,隨著坑道額震動,我們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了,如果美軍堵在坑道口,如果不進行一場血戰,是根本奪不回來的。

當敵人的炮火越過我們的陣地的時候,我們全部進入陣地的戰鬥位置,抬頭一看,30米開外美軍展開包圍隊形已經把我的坑道口包圍了,我們幾個人拿出手榴彈,對著美軍人多的地方就扔了過去,等到手榴彈爆炸的時候,我們暴起就進行射擊,決不能把美軍放進來了,再放我們就被堵死了。

對射的子彈就像雨點般落在雙方的陣地上,每一秒都有人倒下,我端著槍點射美軍,每一次點射都能收割一個美軍士兵的生命,而我耳朵邊也時常能傳來“嗖嗖”子彈劃過的聲音,就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不知道哪個方位突然響起輕機槍的聲音,直接把我們這邊壓製住了,我扔出了兩顆高爆手雷之後也躲在戰壕裏。

被壓製的我們反擊力量直線下降,我也隻是在輕機槍射擊的間隔勉強抬頭進行還擊,而我身邊有好幾個戰友被擊中倒下,更是讓我們這邊的情況雪上加霜,而我們坑道裏別說能上來戰鬥的戰士了,就連能端起槍加入戰鬥的輕傷員都不多了,我這邊正在咬牙堅持,就在這個時候,9號陣地那邊也衝過來了大概一個連的美軍士兵,9號陣地看樣子也是失守了。

我當機立斷直接拽著一個倒地的傷員,叫上還在戰鬥的戰友撤退,退進坑道裏之後,我讓戰友直接堵上坑道口,然後組織撤退,隻能暫時放棄0號陣地,僅剩下的幾個健全的人和醫務兵背著或者扛著重傷員在前麵走,能自己移動的輕傷員跟著我們一起向4號陣地轉移。

我本以為4號陣地在我們身後,我們堅持了這麼多天,他們一定會得到一定的補充以及戰鬥人員肯定剩下不少,還可以在4號陣地重新組織防禦,但是我扛著重傷員吭哧帶喘的進入到4號陣地之後直接傻眼了。

裏麵也是橫七豎八的放著不少的重傷員,還有少量的屍體,雖然說健全的戰鬥人員有70多個,但是就這70來號人竟然來自16個不同的單位,而這邊軍銜最高的除了我之外,竟然是一個二等兵在組織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