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劇痛從腹部爆發，李牛牛的眼睛突然睜開了。他全身抽搐著，扣住落在身上的物體，突然間他清醒了，腦海中沒有一絲瞌睡的感覺。
\"哥哥，早上好！\"一個令人討厭的歡快聲音就在他的頭頂響起。\"早！早！早！！\"
李牛牛瞪了小妹一眼，但她隻是厚著臉皮衝他笑了笑，仍然趴在他的肚子上。她顯然很滿意地哼著歌，一邊俏皮地踢著腳，一邊研究李牛牛貼在床邊牆上的巨幅世界地圖。或者說，是假裝在研究--李牛牛可以看到她正用眼角的餘光仔細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這就是他沒有把門鎖上並在床周圍設置基本警報的後果。
\"滾開，\"他用最平靜的聲音對她說。
\"媽媽說要叫醒你，\"她理所當然地說，沒有離開她的位置。
\"不是這樣的，她沒有，\"李牛牛咕噥著，忍住心中的煩躁，耐心地等她放下戒備。可想而知，李念一在假裝不感興趣了一會兒後，情緒明顯激動起來。就在她爆發之前，李牛牛迅速抓住她的雙腿和胳膊，把她從床邊翻了過去。她 \"砰 \"的一聲摔倒在地，發出一聲憤慨的尖叫，李牛牛迅速站起身來，以便更好地應對她可能決定報複的任何暴力行為。他瞥了她一眼，不屑地吸了吸鼻子。\"下次有機會讓我叫醒你，我一定會記住這句話的。\"
\"那是不可能的。\"她輕蔑地反駁道。\"你總是比我醒的晚。\"
李牛牛無奈地歎了口氣。該死的小惡魔，不過她說得沒錯。
\"那麼...... \"她興奮地跳了起來，\"你興奮嗎？\"
李牛牛看了她一會兒，她在他的房間裏蹦蹦跳跳，就像一隻吃了咖啡因的猴子。有時候，他真希望自己也能像她那樣精力充沛。但也隻是一些而已。
\"興奮？關於什麼？李牛牛假裝不知道，天真地問。他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不斷地問一些顯而易見的問題，是讓他的小妹妹放棄他不願進行的談話的最快方法。
\"回學院去！\"她抱怨道，顯然知道他要做什麼。他需要學習一些新的技巧。\"學法術。你能教我一些法術嗎？\"
李牛牛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李念一一直把他當做她的玩伴，盡管他盡力不鼓勵她，但她通常還是會遵守一些不言而喻的界限。不過，今年她簡直不可理喻，母親對他想管管她的請求完全不領情。她說，他整天就知道看書，又沒做什麼重要的事......幸好暑假結束了，他終於可以遠離他們了。
\"念一，我得收拾行李了。你為什麼不去纏著李奔騰換換口味呢？\"
她不高興地朝他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打起精神，迅速跑出了房間。李牛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因為他意識到她要幹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一秒鍾。
\"不！\"他一邊大喊一邊追了出去，結果浴室的門砰地一聲撞在了他的臉上。他沮喪地拍打著門。\"該死的，念一！在我醒來之前，你有的是時間上廁所！\"
\"你真倒黴。\"這是她唯一的回答。
對著門罵了幾句後，李牛牛跺著腳回房間穿衣服去了。他確信，她會在裏麵待上好久，如果隻是為了報複他的話。
迅速換下睡衣，戴上眼鏡，李牛牛花了一點時間環顧了一下房間。他很高興地注意到李念一在叫醒他之前並沒有翻他的東西。她對（他人）隱私的概念非常模糊。
李牛牛沒花多少時間就收拾好了東西--老實說，他從未真正打開過行李，如果母親允許的話，他一周前就會回到龍溪。他剛剛收拾好學習用品，就惱火地發現自己的一些課本不見了。他可以試試定位咒，但他很確定自己知道課本在哪裏--不管李牛牛告訴她多少次，別讓她那黏糊糊的小手碰課本，李念一總是習慣性地把課本拿到自己房間去。憑著直覺，他仔細檢查了自己的書寫用品，果然發現它們已經消耗殆盡。
每次他回家，李念一都會搜刮他的學習用品。撇開闖進哥哥房間偷他東西的道德問題不說，她到底要那些鉛筆和橡皮幹什麼？這一次，他特意為妹妹多買了一些，但還是不夠--他的抽屜裏找不到一塊橡皮，回家前他買了一整包。李牛牛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李念一不能直接讓媽媽給她買一些自己用的本子和筆。她是最小的女兒，也是唯一的女兒，所以母親總是樂於寵愛她--她說服母親給她買的洋娃娃比幾本書和一疊鉛筆貴五倍。
無論如何，雖然李牛牛並不妄想再見到他的寫作用品，但他真的很需要那些課本。想到這裏，他不顧門上的 \"請勿入內！\"的警告，大搖大擺地走到妹妹的房間，很快就在老地方找到了他丟失的課本--狡猾地藏在床底下，幾隻毛絨玩具後麵。
收拾妥當後，他下樓去吃點東西，看看媽媽找他有什麼事。
雖然家人認為他隻是喜歡睡懶覺，但實際上李牛牛起床晚是有原因的。這意味著他可以安安靜靜地吃東西，因為那時其他人都已經吃過早餐了。最讓他惱火的事情莫過於有人在他吃飯的時候試圖搭話，而這恰恰是家裏其他人最愛說話的時候。不幸的是，母親今天不願意等他，一看到他下來，就立刻撲了上來。他還沒下完樓，她就已經發現了他身上她不喜歡的地方。
\"你不會真打算穿成這樣出門吧？\"她問。
\"這有什麼不對嗎？\"李牛牛問道。他穿著一身普通的棕色衣服，和其他男孩進城時穿的衣服沒什麼不同。他覺得這樣挺好。
\"你不能穿成這樣出去。\"母親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你覺得別人看到你穿成這樣會怎麼說？\"
\"什麼也不會說吧？\" 李牛牛試探著說。
\"李牛牛，別這麼散漫，\"她對他怒斥道。\"我們家也算是這個小鎮的大家族之一。我們每次出門都會受到其他家族的注意。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但外表對很多人來說很重要。你要明白你不是一座孤島 你不能獨自決定事情 你是這個家庭的一員，你的行為不可避免地會影響我們的聲譽。我不會讓你像個普通的工廠工人一樣讓我難堪。回你的房間去，換上得體的服裝。\"
李牛牛克製住翻白眼的衝動，轉身背對著她。如果這是她第一次對他進行衣著上的責備進而上升到家庭榮辱，也許會更有效。不過，這也不值得爭辯，於是他換上了一套更貴的衣服。考慮到他一整天都要在火車上度過，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分了，但他媽媽看到他下樓時，還是讚許地點了點頭。她讓他轉過身，擺了各種的姿勢，然後說他 \"相當體麵\"。他去了廚房，令他惱火的是，母親跟在他後麵。看來今天不能安安靜靜地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