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救她。沒有人關心她。
眸光中瞥見,同班同學,支支吾吾地拉著父母走,不敢沾惹是非。
夏乖一反常態的,沒有生氣。
她看著這群人,笑了,眉眼彎彎,眼底黑沉的情緒無人看清。
是,她是年幼無知和這群人混過,一起抽過煙,蹲過街頭。
可惜這群人嫌棄她瘦瘦小小,肯定束手束腳,幹不了大的,拋棄她了。
她隻好回學校好好上學,這群人又不肯放過她。
現在又找回來了。
不過好歹是被人惦記的滋味。
也挺不錯的。
她撥開刀柄,勾勾手指,喊她湊近一些。
那人多天真呐,以為是要悄悄告訴她藏錢的位置乖乖湊近。
卻不料,夏乖抓住那人的手腕,狠狠借著她手中的匕首,捅進她的腹中。
大姐大瞪大眼睛,絲毫沒想過嚇唬人的玩意兒有一天會用在自己的身上,
夏乖卻嫌捅的不夠深,又往裏探了一點。
周圍人瞧見了有血溢出來,順著刀柄滴濺到地上。
場麵登時躁亂。
呼……夏乖輕笑,總歸能叫他們多記住她幾天。
後來那人沒死,以故意傷害罪,致人重傷的名頭,判了她五年有期徒刑。
夏乖沒有掙紮,畢竟在哪待不是待。
她悵然回神,舔了口快要化冰棒。
平心而論的話,在監獄那幾年,她其實過的還算不錯。
聽見書房“吧嗒”開門的聲音,她立刻渾身一緊,動作迅速地咬掉剩下的冰棒,將棍子依依不舍地嘬了一嘬,隨後藏在身後的沙發間隙。
裴艱手裏拿著書出來,米白色休閑服,修飾的身形筆挺很好看。營養跟上了,少年的個子有些竄長的勢頭。
他麵色如常地看向她,就在她以為躲過一劫時,緩緩啟唇,開口斃命,“你…又,吃冰的了。”
是肯定句,雖然磕磕絆絆,聲音嘶啞,語氣裏卻帶著強烈不容忽視的譴責。
夏乖非常熟練的扯起唇角,尷尬一笑。
她的崽經過一個夏天就長大了,反倒來操心她了。
自從上次她低血糖暈倒,崽崽就突然開竅,嘴裏漸漸地會蹦出幾個單詞。
他總愛喊她“乖乖”。
話都說不連貫,就來搶走她對他的昵稱。
“你,叫夏乖,應該…是,我喊你,乖乖。”他斬釘截鐵,目光認真地看著她。
夏乖哭笑不得,她也不好喊他“艱艱”吧,感覺好像在喊“賤賤”一樣。
於是她試探性地喊他“崽崽?”
果然立馬遭到了少年的厭斥,他難得表情豐富,皺著眉表現得十分嫌惡。
畢竟誰喜歡平白無故降了備份。
後來她折中地喊了他“阿裴”,少年雖不喜,也隻能點頭接受。
此時,少年徑直走到她跟前,伸出手,修長好看的指節充斥著無情冷漠,示意她拿出來。
她知道裝傻不好使,上次把空調遙控器藏起來,轉頭被他灌了三天的中藥。
美其名曰,降虛火。
室內的空調早就被她貪涼調到了18攝氏度,“26攝氏度不降熱啊,阿裴。”她不死心地撒嬌,用身體壓著,企圖不讓他拿走遙控器。
少年不愛說話反駁,直接毫不留情地用胳膊圈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如雞崽拎起。
她默默啜泣。
隨即她收住誇張的表演欲,抬頭正經通知少年,“我們九月份去上學。”
裴艱摁遙控器的動作一滯,顯然有些沒反應過來。
“嗯?”半天,他才從喉嚨咕嚕出一句疑惑。
見他呆呆的,她那奇異的母愛再次翻湧而至。夏乖當即從沙發站起,動作十分自然地摟著少年喉結分明的脖頸,撒嬌貼貼,“呀呀,我們的阿裴真的可愛爆了…”
以為他是怕生,她安撫,“你放心,我會和你一起的。以你的實力,我們去一中念,到時候必定霸榜全校!”
激動過後,夏乖歎了口氣,認真跟少年解釋,“裴啊,雖然你很優秀,不需要去學校,但仍然要體驗同齡人所經曆的青春。”
裴艱輕輕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其實無所謂,隻要待在她身邊,去哪都無所謂。
將她不安分的小動作檢查了一遍,他收起空調遙控,繼續轉身回書房待著。
夏乖有些感動,自己的崽沒長歪。
少年挺好治愈的,她心想。
她的崽隻要不經曆小說劇情裏,所謂的愛情挫折,會長成一個三觀正、能力強的乖崽的。
她繼而琢磨,是不是該在高中給裴艱物色一個嬌軟可人的小女朋友。
別人青春該有的,她的崽也該有。
高中戀愛,不丟臉!
夏乖突然異常興奮地期待開學的到來。
後來…她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