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做什麼？我要去買女子用品，你一個大男子跟著想什麼樣子？”比起江國雁，陳曲更像一個女子。
江國雁曾經救過他兩次，第一次，是在軍營裏，因為他總是像個娘們兒一樣，沒什麼男子氣概，軍中隊友們都看不起他，總是會變著法兒欺負他，第一次江國雁與他相遇，就是他被欺負的時候。
那時候陳曲跪在地上抱著頭，以為今天自己不死也得有個半殘的時候，聽得一聲斥喝：“你們在幹什麼！當我定的軍中法紀是狗屁嗎！”
拳頭和腿腳都從陳曲身上挪了開，幾個人立刻站成一排，戰戰兢兢：“江監軍！”
陳曲眼睛腫著，抬起頭，看見麵前一個晃動的模糊人影，和她清脆響亮的聲音。
“按軍紀，應領十五軍棍，自己去領罰吧。一會兒我會去軍紀處查驗。”江國雁背著手，青澀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怒自威。
“是！監軍！”幾個人隻能自認倒黴，不得不去自行領罰。
原本在軍中私自打架鬥毆就是違反軍紀的事情，但是總會有人無視律法，想著打架欺負人取樂，江國雁不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存在，但誰也沒辦法根除這種事情，她隻能製定規則，嚴懲不貸。
等幾個人排著隊整齊跑走，江國雁才看著地上愣愣跪著的陳曲：“還能站起來麼。”
“能，監軍，我能！”陳曲踉蹌幾步，從地上站起，手還搖搖晃晃行了個不怎麼標準的軍禮。
陳曲聽見江國雁說：“那你自己去醫務室包紮一下吧，明日晨練你不用參加了。”
“監軍，如果我不參加，他們就會覺得我有了特權，更要打我了……”陳曲囁囁嚅嚅著。
特權。這兩個江國雁很敏感的詞語。江國雁微微歎氣，這才不再勉強：“自己注意些。”
說完，江國雁就走了。
第二次陳曲被救，是在戰場上。
那時敵人的一把大刀正要砍到陳曲身上，陳曲嚇的不知躲閃，愣愣站在原地時候，是江國雁的一柄紅纓槍遠遠伸來，挑開了那致命的一擊。
這一次，陳曲看清了江國雁俊秀英氣的臉龐，也牢牢記住了她的臉。
軍中隻有她一個女子，找也好找，但是此前陳曲並沒有找過她。戰場再遇，陳曲牢牢把她記在心上。其實也無關乎男女之情，就好像她是他的老大，他是她的小弟，誓死追隨的主仆情誼。
戰場回來後，陳曲仿佛變了一個人，努力訓練，不斷立功，終於，他現在成為了她的副將，心滿意足守護在她的身邊。
“屬下臉皮厚，可以給老大你當苦力，專做個拎包的小弟。”陳曲嘻嘻笑著。“屬下還可以做老大的沙包，老大的擋箭牌，隻要老大能用到陳曲的地方，陳曲定是義不容辭！”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江國雁心裏一點點的小鬱悶也在陳曲的耍寶下煙消雲散了。
“那你跟著吧，爺帶你吃香喝辣的去！”江國雁一聲招呼，陳曲興衝衝跟上。
武威城的人沒有人不知道江國雁的大名，縱然沒見過她本人，也多多少少心中都對這個女子敬仰不已。
不過江國雁在外沒怎麼說過自己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女將軍，她對外隻說自己是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兒，但是從小跟著父親在外闖蕩，所以自然同那些閨中小姐言談舉止不同，外人也從不曾起疑。
畢竟在這個邊關地方，他們也沒少見過外邦女子，他們與中原女子不同，教養方式就有本質的區別，一看就能看出來。
“洛兒，你來了。”專賣女子用品的女掌櫃看見江國雁，不再收拾，迎了上來。
“晴姐姐，我快到日子了，家裏沒什麼存貨了，來買點用的。”江國雁在外用的名字，叫唐洛，畢竟外麵的人都知道江國雁就是軍中的女將軍。
江國雁不想被人認出來，便用了個化名，叫唐洛，是個隨便想出來的名字，不過用的久了，仿佛這也成了她第二個名字一般。
但是江國雁同舒晴關係好，日子處久了，也看她是個老實可靠的人，就唯獨告訴了舒晴她的真實身份，畢竟在江國雁心中，舒晴是她難得的朋友，她不想騙她。
不過舒晴謹慎，不論在哪都稱呼江國雁洛兒，她知道江國雁隱瞞身份的苦衷，她作為江國雁的閨中密友，也盡她所能保護著這個女孩。
“正好我這兒來了點新鮮貨，早就到了，我一直給你留著，想著你肯定回來，我這才念叨了沒兩天，這不，就給你喚來了。”舒晴伸手自然牽過江國雁的手，拉著就往後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