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又想起什麼,轉過身攔住後麵的陳曲:“哎,女孩們的約會,男人不得入內啊。”
陳曲看向江國雁,後者也笑著吩咐著:“陳曲,你就在外麵候著吧,你不是臉皮厚麼?晴姐姐這兒要是有什麼客人,你幫著接待接待。”
“是!”陳曲聽到江國雁的吩咐,幹脆答應,可兩個女孩一轉身,他看著店內的諸多女客,一張臉皺成苦瓜,滿臉悲壯。
舒晴為江國雁端來糕點茶水,坐在桌邊閑聊起來:“東西先不著急,反正姐姐我都給你留著呢,好東西少不了你的,好久不見,咱們姐妹坐下好好聊聊。我瞧著你那小跟班也蠻像個會做生意的,店就交給他會兒。”
“姐姐店裏的客人似乎多了不少,姐姐不怕陳曲給你招牌砸了?”江國雁還是有些擔憂陳曲一個人麵對那些女顧客應付不來。
“害,她們今兒走了,明兒也還會來,誰讓這武威城隻有我這一個小地方賣各種婦女用品呢。”舒晴不以為意,擺擺手。
“今兒我爹找我又說了點事。”江國雁提了個話頭。
“你先別說,讓我猜猜...首先,肯定有相親的事。然後...嗯,大概有撒裏畏吾的四王子肯定又找你了。”舒晴略微思考,斬釘截鐵說著。
“你怎麼猜的這麼準。”
“嘁,你那除了這兩件事,就沒別的事了。軍營裏又不會有看上你的人,你父母又著急你婚事,那你肯定不耐煩就出來逛唄,就來了我這兒。”舒晴隨意趴在桌子上,一手撐著腦袋側著看江國雁。
“那你呢?你上回同我說,有兩個男子同時求娶你,你怎麼想?”江國雁也托著下巴,揶揄笑著。
“那倆男的啊,”舒晴拖長聲音,似乎在賣關子,“誰也沒戲!”
“不會又是看上你的家產了的吧?”江國雁皺了皺眉,大膽猜測。
“那你以為,還能有個隻是看上我的人麼?”舒晴攤攤手。
舒晴是個殘疾人,她左手隻有三根手指,這是天生的,而且她臉上還有斑斑點點,據說是小時候曬多了太陽,就曬出了這麼多斑點。
但是她爭氣啊,一個人摸索著,開起來這武威城,甚至乃是這整個商邑頭一家婦女用品的店。
舒晴做了很多研究和嚐試,還與外邦交流,做出來很多月事帶子。
不同於商邑代代婦女們的反複使用更換的月事帶子,她的帶子裏會墊上厚厚的特殊縫製的棉花層,能夠吸收經血,不至於外漏。
還會夾著各種天然植物香料,壓製那股怎麼也無法消失的血腥味道。
挨著皮膚的布料她都做了很多研究,選的最親膚,最舒適的布料,包裹在外麵的是紡的密實的布料,這些巧思和研究,使得她的月事帶子受到熱烈歡迎。
後來,她還突發奇想,說可以單獨更換內襯,想換什麼味道買什麼味道,夜晚時候要換更大更特別的月事帶子...
不過由於婦女們都對這件事感到羞恥,肯來的人並不多,舒晴也沒有刻意做大做強,所以生意隻是平穩,倒不至於火爆的忙不過來。
舒晴靠著這家店,賺了不少錢。
年輕時候,舒晴沒有資本,男人們都看不上她,都不願意娶她。現在她二十七八歲,容貌不再,青春不再,倒是很多男子來求娶她,不過舒晴也知道其中原因,無非不過貪圖她的錢財罷了。
不過,舒晴也並非對愛情婚姻毫無期待,她還是會對那些來求親的男子抱有一絲僥幸,若他們...真的是為了她這個人來的呢?
所以舒晴會暗中調查來訪的男人們,可是結果一直都不出舒晴所料。最近的這兩個人,也是這麼想的,舒晴很難過。
“晴姐姐,有緣人在路上,隻是還沒到時機,會有人看到你的好的。”江國雁輕輕拍了拍舒晴的肩膀,柔聲安慰著。
她並非不知道舒晴的心理,雖然江國雁身處軍營,此生已經做好了孤獨一生的準備,但是她知道舒晴希望遇到那麼一個對的人,江國雁也心裏希望舒晴有個好歸宿,有個人能夠懂她。
“哎,借妹妹吉言咯。”舒晴鬱悶了一小會兒,甩甩腦袋,笑開來。
“不過你到底是這麼想的,真的打算這輩子不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