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麼變了?”
宋時與看向薑爾,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薑爾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罷了,左右不是什麼壞事。”
宋時與又自顧自說了一句。
他輕鬆解決了幾個黑衣人,將他們身上的靈石靈器搜刮了個幹淨。
這一操作看的薑爾瞠目結舌,誰能想象風光霽月的宋時與掏死人口袋是什麼場景?
反正薑爾之前是沒見過。
偏他搜刮完後還顛了顛他們的儲物袋,一臉歎息:
“這活的也太苦了。”
那神情,竟有種說不出的溫和和慈悲。
一轉身,又是那副不染纖塵的模樣,仿佛剛剛搜刮人家儲物袋的不是他一般。
“師尊不是想我死嗎?為什麼又要救我?”
薑爾真誠地發問。
宋時與臉上的表情不變,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溫和道:
“徒兒這是說哪裏話,師尊從未想過讓你死。”
薑爾眉尾一挑,有些詫異。
這話放別人嘴裏說出來,可能是反話。
可經過這麼多天相處,薑爾已經慢慢摸清了他的路數。
宋時與這個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說他不是想讓她死那就是他心裏真的就這麼想的。
“那師尊先前為何......”
薑爾下半句話突然卡在了喉嚨裏。
她剛想起來,她現在穿越過來的時候尚早,除了最開始穿越過來的時候被刺的那一劍,似乎,他還沒來得及做原劇情裏那些過分的事......
不過,“先前師尊不是還刺了我一劍嗎?”
想起那股剜心般的疼痛,薑爾理直氣壯起來。
“原來你是在為這事生氣。”
宋時與失笑地搖了搖頭,將從那幾個人身上扒拉下來的儲物袋朝她懷裏一扔。
“有些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若相信為師,就按為師說的去做。好好參加大比,明天不管發生什麼事,隻管置身事外便好。這些儲物袋上麵的意識我已經全部抹除了,雖然沒什麼好東西,但好歹丟出去能讓你多一分逃跑的機會。”
說完,他並不等薑爾回答,一個閃身便不見了,留薑爾一人手捧著儲物袋呆愣在原地。
宋時與這話,明顯是話裏有話。
什麼叫明天不管發生什麼,她隻需置身事外。
難道他已經預料到明天會發生的事了?
可是他既然早有預料,又為什麼還要來呢?明知有坑卻不避開是什麼道理?
雖然心中疑惑,但薑爾還是去了聚寶閣拍賣會。
可惜她沒有入場資格,隻能蹲守在門外。
她想要見一見這寒玉真人。
這一等就是兩三個時辰過去,月亮已經高高地掛在了頭頂。
寒玉真人摘下聚寶閣特製的麵具遞給門童,滿是溝壑的臉上此時正布滿了滿載而歸的笑意,在門童的恭送下出了聚寶閣。
“寒玉真人,請留步。”
一聲清麗的聲音突然叫住了他。
薑爾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寒玉真人見隻是個築基期的小姑娘,疑惑開口:
“小友是找老夫有什麼事?”
薑爾搖搖頭,“不是我有事,而是真人您有事。”
寒玉真人神情微動,“小友這是何意?”
“萬年冰晶是寒玉真人拍得嗎?”
薑爾此話一出,寒玉真人臉上神情一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拍賣會上專門對所有人的身份做了隱藏,誰拍得了什麼旁人並不知曉,這也是最大限度地保護了得寶者的安全。
可這小姑娘是什麼人?看樣子應該連拍賣場都沒能進去,怎麼知道萬年冰晶在他手裏?
“寒玉真人不用擔心,我隻是猜測而已。家學淵源,我略懂一些望氣之術,方才觀真人氣運突起又急轉直下,這才有此一問。”
寒玉真人眉心微皺,臉上帶了些不悅。
任誰才剛得了一件寶貝就被人說成氣運急轉直下都不會高興。
“小友小小年紀有此修為,也算的上是天才,還是莫要學雜了好。”
薑爾嘴角微抽,這是在赤裸裸地諷刺她學藝不精就不要出來班門弄斧呢,真當她想假裝神棍啊.......
她深吸口氣,臉上表情未變。
“寒玉真人可以不信我,但是您這麼大把年紀,修為也很是來之不易,在用什麼東西的時候還是謹慎些的好,免得一身修為因為一時的不小心付之東流。”
“你——你這小兒真是......”
寒玉真人嘴角的胡子氣的一翹一翹地,幹脆拂袖而走,不再理她。
薑爾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身後回了太初宗,一路無事發生。
看來下午的那場刺殺讓背後之人生了警惕,不再輕易出手。
話說寒玉真人回了太初宗給他安排的庭院,正待要服下萬年冰晶的時候,忽然想起來薑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