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光華熠熠的冰晶,突然就有些躊躇起來。
想了想,他起身往外走,去找他的老友方勝子。
方勝子以藥入道,平日裏對一些稀罕之物研究頗深,見多識廣,剛好此次仙門大比他也一道來了。
寒玉真人雖然並不認為萬年冰晶有什麼問題,但被人這麼一說,難免心裏有些疙瘩,於是就想去另一個人那裏尋些安心。
方勝子一身灰色道袍,此時手裏正拿著一把鑷子一樣的東西,鑷子上夾著什麼,在燭光上烘烤著。
“老方啊!”
寒玉真人大嗓門一叫,隨手就推開了他本來就沒關嚴實的房門,嚇得方勝子一抖,鑷子上的東西掉入了黑暗。
“誒!”
“哪個殺千刀的!”
他氣呼呼地抬起頭,便看到了寒玉真人,驚訝道:
“老寒腿,你咋來了?半夜三更的。”
寒玉真人走過去,毫不見外地拿起他放在一旁的小碟子問道:
“你又在研究什麼好玩的東西呢?”
說起自己研究的東西,方勝子此時也忘了要追究了,興致勃勃地跟寒玉真人講了起來。
黎明來的很快,薑爾此時正站在一處草地上,她的身邊,分別是金丹期最終優勝者華簡和元嬰期優勝者江鶴。
前麵是一架衝入雲霄的階梯,每一節上麵都布滿了白霧,內裏有華光流轉,看起來神聖又玄妙。
“今天便是本次仙門大比的最後一場比試,這場比試不比修為,隻比悟性和天賦。三位在同等級中皆是驚才絕豔之輩,期待各位的表現。”
一個帶著威嚴的聲音自上而下傳開。
江鶴衝薑爾和華簡點了點頭,率先走了上去。
華簡衝薑爾一陣擠眉弄眼,“薑薑你好呀!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哦。”
說完,他也走了上去。
薑爾一愣,這語氣,很是熟悉啊......
而且,他怎麼叫她薑薑?
容不得她多想,她也隨即踏了上去。
登上第一級階梯,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朝薑爾襲來,讓她幾乎要站不住腳跌下去。
她不得不趴下身子以求穩定。
她朝四周看了看,明明是三個人一起上來的,可此刻這周圍卻隻有她一個人,四周濃霧彌漫,讓她沒有辦法看清上麵的情景。
她內心告訴自己要淡定,淡定。
為了將注意力從身上那股強大的壓迫感轉移開,她心中默念起《玉心經》的上半卷內容。
《玉心經》雖然是修煉內力的功法,但在明瓚的那個世界,理廣寺的和尚更多的是用它來讓自己達到一種心寧神靜的效果。
隨著默念《玉心經》,一股氣流在她的丹田處縈繞,心中那股躁鬱之氣慢慢平息下來。
她心無雜念,靜地隻能聽見她的心髒一下一下地跳動。
慢慢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感到身上那股強大的壓迫感去了不少。
她試著慢慢站起身,就這樣,她踏入了第二層台階。
一股比第一層台階更大的壓力襲來,立刻就將她壓倒在台階上。
體內靈力亂竄,薑爾臉色煞白,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她咬著牙,繼續默念《玉心經》安撫體內的靈氣。
此時外麵有一麵大屏幕,裏麵正播放著三人的進度。
此時除了薑爾還停留在第二台階,其他兩人已經到了第四級台階。
升仙梯其實並不長,一共隻有十階。
前麵五階皆是考驗耐力和意誌力,而後麵考驗地則更多。
傳言這升仙梯是太初宗創宗祖先的一方介子空間,後來身死道消之際將自己的畢生修為化為了這一階階靈階,以此考驗和訓練門中弟子。
當時這太初宗創宗祖先已是大乘巔峰,見飛升無望,便以此方法,為後來人留下靈階。
除開比試不談,這升仙梯越登到高處,越是受益,並不僅僅隻是比試考驗而已。
底下許多人看著不斷變換的數字,已經開始激烈地討論了起來。
“你們快看,那築基期道友是不是堅持不住了呀,怎麼這麼久了還在第二階啊!其他兩個都第五階了!”
“一個築基期而已,以往能登的最高的也是元嬰期,看來這次的第一是非江師叔莫屬了!”
“我看不見得,那百靈宗的華簡隻是金丹修為,卻能跟江鶴齊頭並進,很有可能是此次大比的黑馬呀!”
“要不咱們來賭一把,誰能奪得大比第一?”
“嗤,這還用猜嗎?大概率就是江鶴了,他天才的名頭,不早就名聲在外了嗎?這有什麼好賭的?”
“是啊,我看,要不猜猜這次大比,最高的那個人能登上第幾階吧。往年最高才到第八階呢,也不知道這次有沒有人能登上第十階。”
“要是有人能登上第十階梯,肯定是我們江師叔!”